唐嫣讓翠柳進來,伺候穿衣,隨即才慢慢洗漱。

“慶哥兒沒醒?”唐嫣歪在踏上,翠柳雙手輕輕在腰間捏著,脖頸處露出幾個紅印子,襯得唐嫣愈發水嫩,女子十八變,這話確實不假,唐嫣這身子一日比一日好看,讓屋裡丫頭婆子嘖嘖稱奇。

“醒了,吵著要見夫人,奴婢讓奶孃抱著在耳房那邊坐著。”翠柳回道。

“喜兒去說聲,讓奶孃抱慶哥兒過來,待會一起用早膳。”慵懶歪在踏上,伸手接過喜兒遞來的熱茶抿了小口。

立在外屋的丫頭,低頭走了進來,在貴婆子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貴婆子點頭,面上帶笑,說道:“夫人,高姑娘過來請安!”

二房聶氏,及孫氏那邊是不用每日前來請安的,除非有事,才能來月華院問安,高氏不同,高氏是趙洪晉院裡伺候的人,唐嫣入府三月,請安這事一直被她擱著,她這才圓房,高氏這般等不及,就憑這點心思,還想做趙府夫人,真是痴心妄想。

唐嫣嗤笑,高氏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一個侍妾,連姨娘都稱不上的女人,妄想跟她這個正妻叫板,她還真以為自個是趙府半個主子。

“請安,我怎麼不知道趙府有個高姑娘。”唐嫣欠著身,高氏在她入府第二日請過安,卻未曾奉茶,不知是她太自信,還是太傻。

唐嫣沒接過茶,這高氏算是沒被夫人認可伺候爺的人,這規矩難道趙府沒人教她,這會過來請安,也得看她樂意不樂意。

聽了唐嫣這話,不說貴婆子傻眼,連翠柳都僵著身子,瞪圓眼看著唐嫣。

“夫,夫人……”

“怎麼,我這話說錯了。”不是她不留情面,這高氏太不會做人,戲子出身故作清高,不說她貴女嫁入趙府,就算其他女子入府,她這般失節,焉能有好日子過,她不惹事,不是說她沒性子。

“戲子出身,她還真當自個精貴,這月華院門檻高,我擔心她邁不過,請安就免了,趙府是體面人家,府裡規矩不可廢。”唐嫣語氣輕柔,抑揚頓挫,可話裡意思,半點不含糊,擺弄著細長的指甲套。

翠柳斂眉,說道:“夫人所言極是,不過是個戲子。”

貴婆子點頭,高氏是個不安分的,劉氏當年那點事,她真當爺不知情,爺懶得出面,這女子還真以為爺寵著她,怎麼這麼些年過去了,高氏一點都沒長進。

這府裡,就算爺不喜夫人,夫人相府貴女也不是她能編排的,現在夫人連她敬茶都免了,日後誰還認她是爺院裡的女子?

“怎麼這麼久?”高氏站在月華院外,雙手絞著手帕,神色難看。

陳婆子小心候著,有些不安看著高氏,高氏身份不高,朱門有些規矩她不懂,可陳婆子不同,以前伺候過精貴的主子,其中門道她多少知曉。

夫人這意思估摸不想讓高氏請安,陳婆子入府不久,比夫人還短几日。要不是兒子不爭氣,她不願入府伺候,朱門規矩多不說,其中齷齪事不少,沾染了就甩不掉,看了眼香菊和春燕,今兒這事怕是很懸。

高氏在月華院外都站了半個時辰了,日頭都出了,夫人都沒開口叫高氏進門。

“姨娘可曾給夫人請過安?”陳婆子低聲問道,渾濁的眼閃過絲憂色,先前聽高氏說夫人入府第二日,她請過安,可今日瞧著,不大對勁,不由便開了口問道。

高氏冷著臉,說道:“不曾敬茶,怎麼了?”

“什麼……”陳婆子高叫一聲,不敢置信看著高氏。

她原本沒指望高氏有多大能耐,可如今瞧著,她真高看了高氏。

不曾敬茶,這代表什麼?她哪能不知,高氏在趙府算是老人了,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狠狠瞪著香菊和春燕,這兩個丫頭在高氏身邊幾年,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