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洪晉沒說那人是誰,唐嫣低調沒開口詢問。

高門日子,就得多聽少說,多看少言。

“回夫人,有些明媚了。”說罷,抬頭張望四周,見唐嫣點頭後,方才繼續開口道:“夫人出事那晚有人瞧見孫氏跟前的大丫頭巧梅出去過,亥時才回前院挽香閣”

“去哪了?”唐嫣皺眉,眼中帶了些許疑惑,不是二房的人?

翠柳道:“隔壁街牛家肉鋪,見了牛二,聽看門蘇三說,巧梅回來時神色慌張,懷裡踹了個包裹。”

抿著嘴,唐嫣沒急著插嘴。

須臾,說道:“喜兒可是知道些什麼?”

見喜兒欲言又止,唐嫣開口問道,喜兒性子誠實,瞞不了事,出嫁時相府夫人本不打算讓她隨嫁,好在衷心,有些事唐嫣也不避著她,一來想讓喜兒長個心眼,二來也打著磨練喜兒的念頭。

喜兒是她跟前的大丫頭,日後就算嫁了人,也是她院裡的人,左右都得學著。

“前些日子,二房屋裡伺候的香柳不知道怎麼,被秦姨娘罰了,趕出了趙府。後院廚房的燒火周婆子,說是衝撞了二夫人,捱了三十板子,這會還在屋裡養著……還有高姑娘院裡看門的小廝來福,被高姑娘罰去後院刷馬桶。”喜兒輕輕念著。

屋裡靜謐,就聽著喜兒清脆的聲音。

說著說著,喜兒有些不忿,香柳平素跟她交好,兩人交情不錯,這會被罰,她自然覺著難過,心裡對二房很是不滿。

聽了喜兒的話,唐嫣神態平淡。

然,翠柳身子朝後退了兩步,看了眼喜兒。

哎……

喜兒怎麼說,也是夫人隨嫁丫頭,怎麼就這麼沒心眼?

“聽府裡下人說,香柳跟你關係不錯?”唐嫣淡淡說道。

見唐嫣這樣詢問,喜兒突然明白過來,臉色倏地慘白,“碰!”雙腿筆直跪了下去,這聲響光聽著,都覺得疼。

喜兒雖實誠,並非傻。夫人那事府裡還時不時有傳言,說夫人不守婦道,與人幽會。女子最重名節,這事剛傳開,翠柳雷厲風行,直接杖了幾個多嘴的丫頭婆子。

才算將這事堵住,那晚發生的事,唐嫣記不清,許是因刺激過大,這身子下意識排斥,聽喜兒解釋說那晚她莫名受傷混到在趙府偏門,身邊還隔著個包裹,裡面是些男子的衣物,被二爺抓著,以不守婦道關在柴房。

大爺身子不適,歇的早,沒人敢通知大爺。寒冬剛過,夜風生涼,唐嫣被頭磕破了皮,再吹了冷風,這不病了,好在喜兒上心,讓下邊人拿了藥,不然唐嫣能不能活過來都是一回事。

“奴婢該死,請夫人責罰!”頭重重磕在地板上,很快就淤青一片。

唐嫣沒阻止,喜兒太實誠,這分明是被當了槍使,那晚的事到現在也沒個章程,爺那邊雖沒開口,卻也盯著這事,那晚的事不管是真是假,對唐嫣都沒好處。

不管是為了清白,還是為了相府名聲,都不能馬虎。

“喜兒你跟在我身邊時間不短,怎麼做事還這般糊塗,那晚的事,府裡雖下了嚴令,可人多嘴雜,一旦傳了出去,你家夫人我的名聲就全毀了,到時別說蘇州怎麼看趙府,就連京中相府名望都將受隕,趙家、相府皆是體面人家,這個臉咱丟不起,也不能丟。罰你半年月例,日後好好跟翠柳學著點。”唐嫣疲憊說著。

香柳在她出事後,就被趕出了趙府,這其中的貓膩她哪會不知曉。

“翠柳稍後給京中傳信,讓娘派人追查香柳,最好找出香柳的行蹤,將她帶回趙府。”她入府時日太短,府裡心腹不多,這事只能讓娘出手。

“奴婢馬上就去辦,周婆子,來福那邊要不要奴婢……”翠柳比劃了個手勢。

唐嫣輕搖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