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沒有到場,蘇嬋娟和蘇伊雪都圍在床上說悄悄話,氣氛十分溫馨。

這讓沈傾城想起了大學時候,她也是這樣跟一幫閨蜜徹夜談心,天南海北瞎侃一通。

逝去的一切都不會再復還,她鼻尖微酸,悄悄將心緒壓下去。

她很慶幸,蘇嬋娟在這件案子中並沒有實際做什麼壞事,她只是知道了宛姨娘的計劃,知情不報而已。

她跟夏姨娘有著殺母之仇,只是這樣的話,她真的能算得上是一個善良的人了。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後宅陰私有多厲害,蘇嬋娟的娘因為她的陷害而死,她就算是落井下石,蘇越治也不會說她什麼,而官府也會大度地不追究這件事,沈傾城有點欣慰,她果然沒有交錯這個朋友。

蘇伊雪似乎沒有因為夏姨娘的死有任何的,笑嘻嘻地說這話。

”沈姐姐,你冷嗎?我讓丫頭端一盆炭火來吧。”她搓了搓手,“你們在京城住慣了,也是要烤火的吧?”

“不用,南邊兒天暖和,一點都不覺得冷。”沈傾城道。

蘇伊雪也不堅持,又喚丫鬟去取糕點過來吃,她則一個勁兒地講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她環視了屋子一眼,笑道:“以前我和謹兒在這裡捉迷藏,謹兒淘氣,躲到床下去,好半天才找到,他全身都是蜘蛛網,蓬頭垢面,娘還打了他一頓……”

她戛然而止,終究還是過不去,忽然用雙手捂了臉,小聲地啜泣起來。

“逝者已矣,你想開些!”沈傾城只好安慰她。蘇伊雪是個單純的孩子,因為今天侯府在辦喜事,夏姨娘的喪事只好拖到三日後再舉行,她心中難受,只好積壓在心裡,不得宣洩,所以才故意找話說吧。

她輕輕點頭,抹了把眼睛,聲音哽咽著:“我知道,我只是想到,娘是因為我的胡言亂語才死,我怎麼那麼壞啊?”

“不是你的錯,宛姨娘故意刺激你,你也不知道她會發狂的對吧?”蘇嬋娟頭一次這樣發自內心地想要安慰她,雖然夏姨娘有錯,但伊雪是無辜的,她只是被寵壞的小孩子罷了。

她越哭越兇了,“宛姨娘以前一直跟娘不和,她忽然對我示好,我竟然沒注意到,還每天故意去刺激她,每次都跟她吵架。”她猛地搖頭,“其實不是吵,我一直衝她吼,她想要辯解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哭,我知道,我真的是傷透她的心了!”

當時,夏姨娘那個樣子真的很駭人,蘇伊雪想到自己因為她在侯府抬不起頭來,更因為自己的孃親竟然是殺人兇手,就覺得對不起任何人,她其實也不想那樣的。沒想到,最後一次,她就那樣激烈的方式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蘇伊雪一直哭,她大概是累壞了,心力交瘁,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睡了過去。

蘇嬋娟小心替她蓋好被子,先下了床要去喚人,沈傾城喊住了她:“就讓她在這裡睡吧,這床很大呢,別折騰醒了又哭起來!”想了想又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在這裡睡吧,我們以前也三四個姐妹擠在一起睡呢。”

蘇嬋娟欣喜地看她,不好意思地道:“沈妹妹,我以為你會疏遠我了呢!”

沈傾城嗔她一眼:“你又沒犯傷天害理的事,再說,壞人也有朋友呢!”

“什麼啊?”蘇嬋娟不依了,“我只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是指救自己的殺母仇人麼?是啊,任誰都有可能會有她那樣的舉動吧,人並非是神。

“不是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嗎?夏姨娘也算是為當年的事得了報應吧!”沈傾城安慰完她,不由好笑,自己這個無神論者竟然說起這一套來。

次日認親儀式,杜蕙蘭落落大方,真真有當家主母的架勢。蘇越治也特意棄了以往常穿的紫色服飾,穿了一身鮮亮的天藍色常服,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杜蕙蘭替他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