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像是一夕間意識到女兒長大了,短短一個月內竟為她訂製了各式禮服達幾十套。歸琰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個著香檳色無袖短款小禮服的女子,一下愣住了,這個像未經雕琢的美玉一般的溫潤女子真的是她嗎?

她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後滿意地打量她的媽媽,忽然變得有些侷促,略微有了一絲絲緊張,為什麼媽媽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種暢銷商品呢?

“時間到了,走吧!”媽媽拿過手包,率先走了出去。

今天是齊凌媽媽的生日,下午在楓禾酒店舉辦宴會,特別邀請了歸琰。歸琰受寵若驚,媽媽卻興奮地為女兒人生中的第一次亮相打點好了一切。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歸琰挽著媽媽的胳膊緩步走了進去,到宴會廳門口時歸琰被廳裡的豪華震懾住了腳步,長方形的大廳高約十米,白色的吊頂周圍的裝飾錯落有致,中央點綴著兩盞一組的長流蘇水晶吊燈,左邊是一面到頂的巨大玻璃幕牆,其餘兩面牆上各掛著一幅油墨版畫,地上鋪著一襲歐式提花地毯。

歸琰正感慨宴會廳的大氣,手臂被媽媽輕微扯動,轉回打量四周的眼睛,這才發現今天的壽星齊媽媽領著女兒齊羽已經迎了過來。歸琰立刻斂下心神,挺直脊背,又略略向媽媽靠攏了些。媽媽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緊張,用手輕輕拍了拍挽在她臂彎的手背。

齊媽媽兩個在她們面前站定,小齊羽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親暱地靠過來,而是安靜地站在齊媽媽身邊,隻眼睛調皮地衝她眨了眨,歸琰見狀,微微抿唇,極力壓抑笑意,沒留意到齊媽媽正細細端詳著她,今天的歸琰身穿一襲雅緻的香檳色雪紡短禮服,搭配一套透明水晶的耳環和項鍊,手裡拿著一款淺粉色手包,腳上一雙淺粉色磨砂高跟鞋,簡潔卻不失簡單,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靈動。

齊媽媽暗暗點頭,卻不露聲色,過去挽住歸琰媽媽的胳膊,打趣道:“這麼標緻的女兒卻被你藏在家裡,想讓她陪你變成老太婆麼?”

歸琰媽媽早在她打量時就注意到了,卻不點破,只意有所指地跟著打諢:“是啊,是啊,寶貝自然得藏好了才不會被人惦記。”

齊媽媽一怔,隨後掩嘴一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說完,挽著歸琰媽媽的手親自把她們接了進去。

裡面已經聚了很多人,保養得宜的貴婦,端莊雅緻的小姐以及風度翩翩的男人們幾個聚作一堆,相談甚歡。齊媽媽把她們送到幾位婦人身邊,互相介紹後,便又去招呼其他人。歸琰環顧一圈,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齊凌、齊葑、齊碩三兄弟,他們三個也早就看到了她,此刻見她望過來,遠遠招了招手。歸琰抿嘴一笑,目光在掃過門口時定住了。門口處齊媽媽正和一個男人寒暄,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她捉弄的魯蘊,他的身側站著一個穿淺色禮服的年輕人,歸琰定睛一看,竟然是魯岱。莫非他們兩個是兄弟?歸琰猜測著,驚駭地收回目光,心裡怦怦直跳,今晚是怎麼了?她所認識的幾個“奇葩”級的人物怎麼都聚到了一起?

魯蘊好像也發現了她,和壽星告別過向她走了過來。歸琰餘光捕捉到他移動的身影,緊張地攥緊了手包。不料魯蘊卻繞過她,在媽媽面前站定,恭敬地問候道:“好久不見,您近來還好嗎?很少見到您攜令千金出席這種場合,”他停頓一下,朝歸琰禮貌地點下頭,接著道:“說起來,我和她還有些有趣的故事。”媽媽若有所思地看了歸琰一眼,好奇地說:“哦?我倒是很感興趣呢。”

魯岱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懊悔以及受傷,同學這麼久,自己竟然從沒有想過去打探她的家世,而她,竟然瞞了所有的人。歸琰被他盯得快要透不氣來了,耳朵已經聽不見魯蘊和媽媽具體在聊些什麼,只聽見周圍一片嗡嗡的聲音,她像趕蒼蠅一樣用手在耳邊來回扇拍,卻無濟於事,氣悶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