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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烙託著下巴，說出了他的盤算。

“我要你和你妻子在一年後生下的第一個女兒。如果說她出生的這個未來作為委託金支付給事務所，那麼……我們就幫你逆轉你的過去。”

“女……女兒？”孫詣簡直不敢想像，要他出賣自己的女兒嗎？

“若我那麼做，我女兒會怎樣？”

“不會怎麼樣，只是她不會在時空世界誕生，而是會存在於我們這個混沌世界。她的過去，未來和現在，都不再和你有關。你和你妻子在一年後，也不會生下孩子。”

孫詣無法理解，沒有出生的話……那孩子又從何而來？事務所扣除了她出生的未來，那麼他女兒的存在，就變成了一個沒有緣起，無中生有的生命了。

“這怎麼可能……”他無法置信自己居然在把自己女兒當商品一般在和這個男人談判。

“你女兒之所以可以有這個價值，是因為她長大後，有著卓越的商業才能，她一手獨自創業，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

出賣掉自己女兒的一生，來換取自己的輝煌嗎？

孫詣幾乎沒有聽到後來舍烙所說的話。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我不能夠答應你。”

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可自己也感覺底氣不足。

“你父親還在住院呦！”琉冰提醒著他：“你忍心讓他的畢生心血毀於一旦嗎？”

他清楚這是他的錯。

要有能夠重來一次的機會，就要做出選擇。

“提醒你一下……”舍烙進一步誘惑他：“你和你妻子接下來還會有兩個孩子，一女一男。那兩個孩子，也都是極其優秀的孩子。你有三個孩子，只要犧牲一個，就可以換來下半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餘下那兩個孩子，也可以得到原本他們享受不到的優越生活。”

“我……”

他感覺喉嚨如同被什麼哽住了。他明顯感覺到心裡正在動搖。

他開始在考慮要不要支付這筆委託金。

“果然……不能降低委託金的價值？”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孫詣還是想嘗試一下。

“不可能。”似乎是早就有了打算一番，舍烙搖了搖頭。

“你們可以預先知道我會有幾個孩子，那可否向我描述一下，那個孩子的長相？”

孫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舍烙微微有些皺眉，不過他隨即就說道：“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兒，有著一頭紫色的頭髮。她平時喜愛穿白色的衣裳，很喜歡思考。”

“她的人生，可否幸福？”

“人的一生往往是幸福和不幸組成的。她的一生也遭遇過許多挫折，並不能稱得上一帆風順。”

孫詣這麼問，似乎是想找出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他想要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要不要放棄掉一個女兒了。

畢竟現在，這個女兒對他來說，沒有具體的形象，沒有任何的回憶，一切只是一個概念而已。他只知道那是他的第一個女兒，一個紫色頭髮的女孩子。紫色的頭髮，大概是遺傳他的祖母，他的祖母是英國人，就有著一頭紫色的頭髮。

這個模糊而不確切的概念，和即將失去的恆天相比，無法在他心中佔據更重要的地位。

回想著住院的父親，真夜那痛苦的眼神，以及自己的野心……孫詣捏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口，說：“我……我答應你們。”

舍烙釋然。

又做了一單好生意。

他拿了一張契約和一盒印泥，說：“那麼，請你看看這張契約吧，如果感覺沒問題，就簽字吧。簽訂契約後，我們就會幫你逆轉過去。”

他拿起契約，冷靜地讀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