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一聽這話,就要炸毛,說:「我哪裡逼他?是他在逼我!好好的仕途不選擇,偏偏去學什麼計算機。」

「輕鬆的路不走,非要去走艱辛的路。要不是他大了,我非打他一頓不可。」

季冬要是去政府的話,憑著他在政府那麼多年積累的人脈,只要沒有什麼大錯,肯定能平步青雲。

但是他一點也不聽話。

「得虧孩子沒有聽你的話,報什麼大學哪個專業。要是他真的聽了你的話,今年就去不成清大了。」肖雨也不理準備要跳腳的季行,說著。

「走仕途的話,去不去清大不要緊。」季行毫不在意在說,「就算這一次季冬去不成清大,以後再考上研究生讀清大也是可以的。」

仕途要緊,讀不讀清大有什麼要緊?

肖雨一聽,正在拍水的手一頓,轉頭,瞪著季行說:「兒子想讀什麼,就讓兒子讀什麼,你就不要干涉。」

「之前爸不是說了嗎?你現在又扯這個話題做什麼?」

真是的。

「他要是不走仕途的話,讀個計算機出來,有什麼用?」季行也是滿臉不耐煩地說著,「你們就是寵著他。」

「把他寵壞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個個都寵著,把季冬寵得不像樣,在人生的道路面前,季冬一句話也不聽他的。

也虧得他現在的脾氣好一些,要是之前的話,他早就炸起來了。

「我就這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被你弄去軍隊,天天在軍隊裡訓練,每天都累得半死。」

「季冬又把你弄到鄉下去。」

「在鄉下受了兩年的苦。你還說我寵季冬?要是我真的寵的話,當初我就不該讓季冬下鄉。」

「你說這話虧不虧心?」

季行氣得話都噎在嘴邊。

他不想說話了。

肖雨也不想跟他說話,轉頭,繼續拍打著自己的臉。這上了年紀女人的臉,得好好保養才成。

這些,季冬都不知道,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會說季行活該。

第二天早上,季冬一大早就踩著腳踏車出去了,他將李揚他們託他帶回來的東西和信件拿過去給李揚他們。

送完之後,他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季冬便推著車出了巷子,準備回家吃飯,卻不想,剛一轉彎,就看到一個「熟人」。

劉玲才將自己手上那一盆水給倒掉,準備轉身回家,就看到季冬推著一輛腳踏車,站在巷口前看著她。

她低頭看了一眼她那一條洗得有些發白的靛青棉褲,一雙老舊的棉鞋,只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讓她鑽進去。

要是知道出來倒一盆洗菜水會遇到季冬,她今天就該穿最好的那一身衣服出來。

「劉玲,」季冬向劉玲打著招呼,「你家是在這裡的?」

劉玲力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微微點頭,說:「是的。你這是?」

這會兒的季冬,跟自己在火車上見到的那一個季冬一點也不一樣。他穿著一件黑色大衣,裡頭是一件白色襯衫和一件灰色背心,腳上還穿著一雙皮鞋。

而她在車上看到他的時候,穿的是一件有些老舊的棉衣,腳上穿的也是那一種土布鞋。

雖然那會兒就算看到季冬他們吃得是肉,她也以為是季冬他想著路途遙遠,所以狠下心來買肉包粽子,做肉醬吃。

結果,一出車站門,看到季冬他和鍾蓁上了小車,她才發現她想錯了。

這年頭,能開得起小車的人,不是有權勢的人,就是有錢的人。

而現在季冬這打扮證明她想得不錯。

想到鍾蓁那樣的貌不驚人的女人竟然有季冬這麼好的物件,一股名為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