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走下床,腳剛一踩地,雙腿微微發顫,從腰部直鑽天靈蓋的痠疼,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忙不迭地又坐回到了床沿邊,手覆在腰間上不停地揉搓按捏。

好酸、好疼。

昨晚為了讓江鶴更舒服,衝撞得太狠了,腰負荷太重,連膝蓋也有點微腫。

晉遠按壓了一會兒不起作用,趁江鶴還沒有醒,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找了一片他平時貼肩胛骨的藥膏來貼在腰上。

看著白皙的細腰上貼著的一片米黃色的膏藥貼,晉遠不悅地抿了抿唇。

得了,剛找回來的自尊心,又被這要被這半殘不殘的身體給砍去了一半。

貼好膏藥,晉遠忍著疼穿好衣服,拖著發顫的雙腿去盥洗室裡洗漱了一通。

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手機響起了一道來資訊的輕響聲,他拿起看了一眼。

晉靜:「我現在可以回來了嗎?」

晉遠:「可以。」

回完訊息,晉遠就把手機扔在了一旁,拾起昨晚江鶴放在牆邊的玫瑰和山茶花,拿剪刀修剪了一下,插在餐桌上的花瓶裡。

還沒等他弄完,門口就傳來了開門聲,他抬眸看了一眼,見提著行李箱回來的晉靜,詫異道:「這麼快?」

晉靜放下行李箱,頂著一對熊貓眼,精神有點萎靡:「在樓下等了一早上了,能不快嗎?」

晉遠無視了她話裡的語氣,問她:「你眼睛怎麼了?」

晉靜走到晉遠跟前,撇撇嘴:「你還好意思問我眼睛怎麼了,你穿成那樣,還帶個男人回家,我能睡得著嗎?」

被戳破,晉遠也沒慌,淡定地修剪著手中花束的枝椏:「你不是說什麼也沒看見嗎?」

「我……」

晉靜被晉遠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左右望了望屋裡,沒見有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悻悻然問:「人走了?」

「沒有。」

晉遠插好花,扔掉不要的枝椏,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一句:「還在屋裡睡著呢。」

晉靜驚了一下:「他睡你,他還能睡到這個點還不起,體力這麼不好?」

晉遠不悅地顰了顰眉,糾正道:「不是他睡我,是我睡他。」

「……」

晉靜沉默片刻,上下打量著晉遠那細瘦的小身板,嘖嘴不信:「你可拉倒吧你,就你這樣的通常都是被寵的那個。」

要問晉靜為何這麼清楚,還不是她昨晚睡不著,爬起來看了一夜的資料,甚至為了了解這個圈子她還加了不少同性戀帖子和論壇。

雖然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弟弟是同性戀,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對於晉靜的不信任,晉遠也懶得解釋:「愛信不信。」這是他和江鶴之間的事,旁人怎麼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晉靜見晉遠說得這麼信誓坦坦,而且也確實是自己弟弟先醒的,將信將疑道:「行吧。」反正再也沒有什麼比她弟弟居然喜歡同性的事更震撼她了。

晉遠將玫瑰與山茶完美地交融在一起,使得空間不怎麼寬裕的客廳裡多了幾抹亮色,扔掉多餘的枝椏,抬頭不見晉靜還有要問話的意圖,開了開口:「你……」

「你就沒有別的要問的了?」

晉靜彆扭道:「問什麼?」

「問你為什麼喜歡同性?問你為什麼要跟同性談戀愛?問你為什麼要帶同性回來過夜?」

「這些事情通通都已經發生了,再問又有什麼意義。」

晉遠頓了頓,有點驚訝:「你不反對?」

得益於晉靜看了一晚上的資料,她抿了抿唇:「這種事是天生的吧,我反對有用嗎?」

她雖然遲鈍了點,但也不是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