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鳶腳步一頓。

她隱在一顆極為粗壯的大樹後面,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村莊,直覺不對勁。

村子裡的人神色匆匆地進進出出,手裡的托盤上好像都是一些祭祀的物品。

什麼神需要大半夜全村祭拜?

而且,村民們面上的表情是驚懼,卻不是敬意,顯然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恐懼的事情。

就在傅寧鳶猶豫要不要去村子裡探一探的時候,突然有幾個人從村子外面匆匆趕來。

只一眼,傅寧鳶的神情就沉了下去。

只見幾人面上都覆蓋著濃重的紅光,彷彿滿身都充斥著血腥氣。

每個人手裡都有人命。

而且不止一條。

傅寧鳶再次壓低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繼續觀察。

這幾人來了之後,村子裡頓時變得人聲嘈雜。

好像村民們和他們幾人起了爭執。

傅寧鳶見周圍沒人,就悄悄將手機亮度調到最低,給陳警官發了條簡訊。

【不方便接電話,有個案子牽涉多條人命,但在寧海市,能來人麼?】

雖然才覺醒沒多久,但傅寧鳶已經習慣遇到事情找警察蜀黍這一套流程了。

畢竟她因為身上因果太重壓制了太多的實力,連憑空畫符操作起來都有點吃力,更別提面對一些窮兇極惡之人了。

逞強?不存在的。那不明擺著是要給人上趕著送菜嘛!

這邊,陳警官幾乎秒回傅寧鳶的資訊。

【具體位置在哪裡,我向局裡申請跨省辦案,也會讓寧海市的同志們先趕過去協助你。】

傅寧鳶將具體位置告訴陳警官。

【一切小心,以自己的性命為重。】陳警官又回覆。

傅寧鳶又回覆了一個好的,就將手機給揣進了口袋裡。

警方肯定不會那麼快趕來。

畢竟要一層層地將報告打上去,再審批。

很快,村子裡就又有了其他動靜。

一個身量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的女孩被捆著牽了出來,嘴上貼著膠布,滿臉恐懼。

她拼命掙扎著,可卻動不了分毫。

傅寧鳶雙眸微眯,眼看那些人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她不由得又伏了伏身子。

難不成被發現了?

就在傅寧鳶做好了隨時要與這些人纏鬥的情況下,這些人卻押著那個小女孩從她所藏身的大樹旁邊走過,往樹林深處走去。

而他們身後,村民們也端著祭祀用的物品緊跟著。

僅猶豫了一秒,傅寧鳶就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反正天色漆黑,他們走的小道又沒什麼燈光,她跟在後面也不會引人注意。

走了約莫有五分鐘,水流聲漸漸傳入傅寧鳶的耳中,在繞過一個巨石之後,她終於看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

女孩在看到河流後,頓時掙扎地更加激烈。

“給我老實點!”為首的男人拽住女孩的頭髮,小刀抵住她的脖頸,兇狠地道:“再敢鬧,勞資就把你卸成一塊一塊地再獻給河神。”

女孩聞言,滿臉都是淚痕,抖了抖卻沒敢再有任何掙扎。

很明顯,就算作為祭祀品被推入湍急的河流中,她也還有活命的機會。

但要是落到這個男人的手裡,她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傅寧鳶看著村民們飛快且熟練地搭著祭臺,哪裡還能不明白眼前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現在這個年代,她以為牲畜祭祀都已經很少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包天地敢用少女祭祀。

傅寧鳶偷偷掏出手機看了眼,仍然沒有任何訊息。

她躲在巨石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