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剎時變換一個勢如破竹的推刺!

杜謙永反手豎擋一個精巧地轉腕又穩又狠地將風揚的刀逼開同時由守至攻一刀上段刺襲向對手!

風揚緊急迴避鋒利的刀刃舔著他的左肩而過!

兩人不知不覺間幾次換位以迅疾如風的度迴轉霸道飄舞的衣袂渲染出一副華麗卻血腥的畫面。

偶爾兩人兵戎相向的場景會像電影鏡頭一樣定格在嘉夜腦海中比如此刻右邊的是風揚手裡的長刀刀尖向上目標直指對手的頭部前傾的身體像追捕中的獵豹無數條衣紋和褶皺自手臂和腰際向後撤去彷彿可以聽到風聲獵獵;左邊是杜謙永毫無破綻地側讓迎擊刀緊迫地架在下頜相比動態的風揚他卻是如雕塑般的靜態身體恰到好處地微微後傾眼神依然是居高臨下的孤傲。

嘉夜眨了下眼眼前的畫面又陡然劇烈起來。她忽然一瞬間恢復了心跳恢復了理智。傻了嗎?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目睹這種無謂的遊戲?那兩個自相殘殺的男生有沒有絲毫注意一下她這個旁觀者的心情?不管這件事是否與她有關她的立場都像個蠢到極點的白痴!

風揚哪有人像你這樣隨便就把誰當成賭注的?

還有杜謙永為什麼你要縱容你弟弟這麼無聊的提議?

除了互相傷害她看不出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結局不管是怎樣她都無法接受。

於是她默默地起身盯著自己腳下的影子虛弱地離開。

身後又一聲鏗鏘的撞擊她的心也猛地被撞然而她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力量彷彿突然從身上消失。原本處於攻勢的風揚一下被杜謙永的刀勁推得好遠。

嘉夜的離開帶走了他身上最後可憑依的勇氣。

沒有了支援他也不能輸!可是現在除了不能輸這個念頭他究竟還能依靠什麼?

杜謙永的攻勢開始變猛變快變得應接不暇他向來是後製人在對手筋疲力盡得近乎絕望的時候他便開始用自己驚人的持久力給予對方最冷酷的打擊。

所以每一個輸給他的人最後的表情都像是永遠無法從震驚中甦醒永遠無法抬起頭來。

持久的拼殺不僅磨滅人的力氣也磨滅著人的意志。

他終於虛脫地單膝跪在地上突然感到不可思議的疲憊如果不是憑靠那把撐在地上的刀他想他可能連支撐下去的力氣都沒有。

………【第48節 不費吹灰之力】………

他記得自己即使一個人對付十個渾蛋也不費吹灰之力可是在杜謙永面前他竟是如此不堪一擊!該死!太誇張了吧!

他試著起身卻驚恐地現右腳已經沒有知覺。麻木了嗎?他緊鎖眉頭也難怪他太沒策略了一開始時消耗了太多力氣。

杜謙永遲疑地邁開一步卻並沒有趁勢進攻。四周的人都不由覺得古怪。為何不進攻?明明可以現在就結束一切的。

風揚抬頭讀出杜謙永眼裡的苛責:

如果是男人起碼不要連輸都輸得這麼難看!

該死!他是真的在鄙夷他!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股力氣他拖拽著麻木沉重的身體完成最後兇狠的一斬!

雨聲越大起來眼前的景色成了一片朦朧的翠綠。

道場裡面從剛才開始似乎就沒有聲響了嘉夜不知道那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被雨聲掩蓋。她只希望永遠不要聽見那無聊的比賽結果。

刺啦——遠處某扇門被拉開然後66續續有噔噔的木屐聲由遠及近。

她的心抑制不住一陣狂跳更抑制不住地轉身——身穿劍道服的諸位從走廊左面的拐角一一走來。然而直到他們的身影都消失在另一處拐角那兩個人卻仍沒現身。

她要不要趕快離開?趁她還不知道什麼的時候。

疲憊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