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都一車獨行,車到人到。”

所以叫腳踏車,又名單車、腳踏車,最大的功用在於只要人過得去,它便能進出自如,人車一體,在寸土寸金的大都會中十分便利,通行無阻。

“我要聽實話。”看著她飛揚的神情,祈煜翔卻覺得那都是裝出來的。

苗秀芝聳聳肩,故作無謂地說:“沒錢加油。”

“沒錢加油?!”他倒抽一口氣,“李秘書沒說你一個月的月薪有多少嗎?”

“她說了。”所以她才向房東太太要了這輛年代久遠的老太太車,雖然龍頭有點歪但還滿好騎的。

“然後?”他等著她的好理由。

“要做滿一個月才領得到錢,再加上固定每個月五號發薪,我要很久很久才有錢入賬。”她故意加重“很久很久”,對她這個錢包很扁的貧民來說度日如年。

其實她也沒到三餐不繼的地步,就是手頭有點緊而已,想買的東西不敢買,看著過過乾癮,再把物慾降到最低,每日自我催眠一點也不稀罕,想著她在減肥,誓死抵抗誘惑。

她通常都餓著肚子到祈家吃早餐,反正要伺候祈家大爺和小姐,多她一份也不算太過分,午餐叫外賣,不扣錢,晚上祈煜翔若趕不回來用晚餐,她還可以把他那份吃掉。

不過該花的錢還是省不了,衛生紙、洗髮精、沐浴乳等民生用品,還有女人每個月都來的好朋友,她再怎麼省吃儉用也趕不上物價上漲,四個小朋友飛快消失。

原本她可以不要祖父留給她的土地,那麼至少她身邊還有十幾萬的存款,可是看到三叔、五叔在祖父靈堂前你爭我奪的醜陋嘴臉,她一方面心酸兩位叔叔為錢反目成仇,全然不顧手足情,一方面也為辛苦了一輩子的祖父不值。

久病無孝子,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一開始孀居多年的大伯母說她肝不好,不能熬夜照顧病人,四嬸則說死了老公,家裡大小事沒她不成,三嬸、五嬸的藉口更好笑,家中有小孩走不開,請看護就好。

真是天大的笑話,她這一輩都成年了,大多出外求學或工作,留在老家的人並不多,哪需要她們勞心勞力,每天不是東家長、西長短的串門子,便是到廟口聊天,閒話多過每天吃下肚的白米。

而且說得好聽,要請看護時一提到費用,大家就你推我推沒人肯拿出來,手上戴著金鐲子、脖子上掛著三兩重的金項鍊還哭窮。

想到祖父生前無人探問的淒涼,以及死後兒孫的爭產,她心裡也是有些許怨氣,

一咬牙便允了遺產繼承,散盡積蓄保住祖父攢下的財產,說什麼也不分給伯母叔嬸們。

祈煜翔一聽,幾乎要把她瞪穿了。“那你還敢提一個月兩萬的油錢津貼,你這輛鐵馬要加油嗎?”

“那是李秘書的建議,又不是我主動提起,你認為不合理大可找她談,我不負責協調。”契約書早就簽名蓋章了,他想反悔也來不及,悔約要付她三個月月薪。

不得不說李魔頭真是她的好朋友,全朝對她有利的方向訂條件,吃虧吃不到她,佔便宜一定有她的一份,不怕工作做不長,白紙黑字的保障她樂得很,僱主有錢不在乎那一點點損失。

“你倒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當了你保人的李秘書還真是倒黴,有你這種反咬一口的朋友,肯定悔不當初。”她也算臉皮厚的,人他鈔票還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苗秀芝一聽,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把腳踏車的把手扳斷。“相信我,祈先生,她已經把‘認命’這兩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點怨言都沒有了。”

遇到把羞恥心當臭蟲一腳踩死的無恥者,祈煜翔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言以對。

她不怕他,他的臉裝得再兇她也不當一回事,要不是他是付她薪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