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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時分,四周靜謐不已,只有鳥雀聲寥寥,人聲也還散散落落,遠沒有整個世界甦醒過來時的喧譁。花色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卻聽到思君喚了聲:“姑娘,爺過來了。”

花色回身正好看見白君澤抬腳進了園子。花色的園子也是有名字的,只是花色不識得那寫的張狂的二字。花色也懶得問,就這麼將就著過。

白君澤今日穿的是一襲絳紫色衣裳,腰上掛著玉佩,上面花紋雕刻的精美,花色雖不識玉也是知道必然價格不菲的。

三人忙迎上去屈膝行禮,白君澤點頭,道了聲:“今日叫了大夫過來替你看看傷疤。”花色餘光確實看到白君澤身後有人,又是屈膝道聲謝。然後垂首老實的跟著白君澤進了內屋。

到了屋裡花色才算看清楚跟著的是誰,不是昨日在殿堂之上囂張至極的林大人是誰?花色不明白這唱的是什麼戲,只好詢問的看向白君澤。

白君澤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在心裡嘆口氣而後裝作沒看見花色詢問的眼神對林大人道:“麻煩你了。”

林大人嗤笑一聲,給了白君澤不屑的眼神。招招手對花色道:“小姑娘過來,小生與你看看。”

花色看到白君澤微不可見的點頭才滿是疑惑的走過去。

覆面的紗巾這些天幾乎與花色形影不離,就是脫下也只有子環與思君二人看見。如今當著男子的面褪下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如今這容貌都沒了,這句話不是諷刺是什麼?

“小姑娘莫要害怕,小生向來憐香惜玉,不會弄疼你的。”看著花色半晌磨磨蹭蹭,那林公子打趣道。

花色哭笑不得。

解了面紗,右半邊臉面板白皙、光滑,是少女應有的模樣。左半邊臉卻是猙獰的可怕。林大人斂了笑容,左手託著下巴嘖嘖兩聲道:“新傷?”

花色點頭道:“就這幾月。”

林大人瞥一眼白君澤道:“沒看出來你挺狠的啊?怎麼漂亮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白君澤沒有解釋,倒是花色連連擺手道:“與神司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那林大人一拍大腿聲音頗大,倒是嚇得花色噤聲。只見林大人嬉皮笑臉地說:“小生不願意聽你們郎情妾意互相袒護的話,是什麼樣的心裡各自清楚。不用向我解釋。”花色鬧了個紅臉,本來不是護著的話,被林大人一說倒像是自己刻意的一般。

“這傷痕不深怎的落了這地步?”林大人打量著花色的左臉,一邊像是自言自語。

林大人離得近,花色還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過,僵著身子一味的往後躲,那林大人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花色躲著他往前湊。花色屏著呼吸,梗著脖子姿勢好不難看。

也不知是不是白君澤做的手腳,那林大人哎呦一聲跌坐下地,原來是坐著的凳子腿壞了。花色被嚇了一跳,在一聲巨響時就已經連忙站起身往後躲。

林大人趴在地上捂著臀部哎呦、哎呦地叫著,就是不起身。花色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前扶一把想著不合規矩,不扶,心裡又過意不去。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白君澤上前一步要扶起林大人。

還未靠近就聽林大人一聲歇斯底里地大叫:“別碰我!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嘶……不疼了我自己站起來。”

花色知道這人怕是真的摔疼了,當下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人還真是個活寶。

那林大人聽到笑聲抬起頭來哀怨的看著花色,眼神好似在控訴花色沒有同情心。花色被逮個正著,當下有些訕訕。

“起來,這般成何體統!”白君澤皺著眉頭呵斥躺在地上的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