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敬畏感,就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喜歡這種口味的了。

喜娘最後為葉蓁蓁拉了拉衣角,整了整鳳冠,確定一切無誤之後,便扶起她,“小姐,聖使快到了,請您先領受冊封。”

葉蓁蓁沒答話,依言由她領著。

眼睜睜地看著葉蓁蓁跪受了皇后的金冊和寶印,喜娘暗暗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木已成舟,這下小姐不管多不願意,也是實實在在的皇后娘娘了。說也奇怪,別人當皇后那是天大的榮光,想求也得先修幾輩子福分,怎麼到自家小姐這裡就是一萬個不樂意呢。虧得小姐在太老爺面前最是乖巧伶俐,哄得太老爺幾乎無日不開懷,可是因為這件事,祖孫兩個鬧了好幾場,總也不能消停,老爺和三位少爺輪番上陣當和事老,也不頂用。幸虧小的鬥不過老的,小姐到最後不還是服軟了。

領受冊印後不消片刻,便是吉時。葉蓁蓁被扶上那金光閃閃的禮輿之後,迎親隊伍重新啟程,回去時多了一串長長的尾巴,那都是葉蓁蓁的嫁妝,流水一般往外抬,足足鋪滿整條長寧街,觀者無不咋舌。

不管當事人樂不樂意,葉閣老無論如何都要讓自己的寶貝孫女嫁得風光無比。

葉蓁蓁坐在禮輿中,心中回想著爺爺對她的最高指示:不能被廢后。

她揉了揉被鳳冠壓得痠疼的脖子,心想爺爺您真是太瞭解我了。

可是既然您如此瞭解我,又何必非要把我推進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呢。

想想自己那未來的夫婿,葉蓁蓁更覺頭疼。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皇帝都不是葉蓁蓁理想夫婿的候選人。

大齊朝的女子地位比之前代要高出不少,女子在擇婿方面有一定自由。葉蓁蓁是名門之後,爺爺是三朝元老,還是皇帝的老師,門生故吏遍佈朝野,她的父親在吏部供職,不出意外的話將來也會入閣。因此,除了公主,這天下只怕沒別的女孩兒比葉蓁蓁的出身更尊貴了。有這樣一個孃家撐腰,葉蓁蓁想挑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只不過不管她挑上誰,也絕對不會是皇帝。她被人寵慣了,到了夫家也能被寵著慣著那是最好不過,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夫君不能討小老婆。以上,皇帝都做不到。

更何況那皇帝自從登基之後便看他葉家不順眼。一個是權傾天下的老臣,一個是野心勃勃的新帝,朝堂上權力相爭暗流湧動,皇帝現在根基未穩動不了葉家,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動葉家。別看她現在如鮮花著錦風光無比,等皇帝和葉家算賬的時候,八成會首先拿她這個皇后開刀。

越想越覺得自己前景渺茫,葉蓁蓁只好停下思緒,扶著下巴打瞌睡。早上天不亮就被拎起來捯飭,這一身衣冠複雜又沉重,搞得她疲憊不堪,現在也確實困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坤寧宮,其間似乎在乾清門停了一下,但她沒醒。被人扶進臥房時她還迷迷瞪瞪的。

所以紀無咎一走進臥房時就看到葉蓁蓁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紀無咎本來就陰沉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這種儀態,怎配做皇后。葉脩名那老傢伙還真拿得出手。

打完哈欠,葉蓁蓁看到了紀無咎。她慢吞吞地起身,給他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皇后免禮。”雖然厭惡都快爬到臉上來了,但是該說的場面話還是得說。說完這些,紀無咎坐下來。

燙金龍鳳呈祥紅燭的火苗輕輕跳動著,映著二人的臉龐,一個如美玉,一個如嬌花,真好一對璧人。

這對璧人四目相對,又雙雙別過臉去,相看兩相厭。

葉蓁蓁給自己倒了杯酒。據說洞房會很疼,所以她打算多喝點酒麻醉自己,最好是醉得神志不清,那樣大概就不會感覺到疼了。

可是她剛喝了一口,就發現紀無咎在盯著她看。葉蓁蓁有點不好意思,“你喝嗎?”她放下酒杯,執起酒壺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