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可以想出你在這劍上淬毒的理由。”

“……”

她不信他,她不信他。

她從來就不關心他的死活。她所有的擔心都是屬於陸離的,只剩下懷疑留給他紀無咎。

紀無咎突然就感覺心頭悲涼無比。他壓抑著突然湧入胸膛的怒火,冷冷說道,“葉蓁蓁,你是不是忘記了,誰才是你男人。”

葉蓁蓁一聽這話也來氣了,“我男人不會天天想著怎麼害我全家!”

“朕從未想過害你全家,”紀無咎抬眼看她,兩顆眸子像是寒潭底下埋了千年的永不見天日的玄冰,陰鬱冰冷得刺人肌骨。他說,“但皇后若是一再逼朕,朕真的不介意試一試。”

看著葉蓁蓁因為他這句話而臉色大變,紀無咎的心口又是一堵。

“既然如此,皇上,可否讓我見一見那個刺客?”葉蓁蓁問道。

“隨你。”

***

紀無咎說到做到,第二天,葉蓁蓁便帶著他的聖旨去了刑部大牢。

康承祿是重犯,關在特別建造的鐵牢之中,想越獄或是想劫獄,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他被吊在鐵架子上,灰白色的囚衣上染著斑斑血跡。

雖受了一番嚴刑拷打,康承祿的神志依然清醒。他見到葉蓁蓁,竟然還笑得出來,“罪臣參見皇后娘娘,身上上著傢伙,不能給皇后娘娘行禮了,娘娘莫怪。”

葉蓁蓁問道,“為何要刺殺皇上?”

“這個問題已經有不少人問過了,娘娘覺得為何,那便是為何吧。”

“蘇婕妤給了你什麼好處,本宮可以給你十倍,只要你願意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招認出來。”

“請娘娘莫要白費口舌了。罪臣時日無多,就算有天大的好處,也無福消受了。”膽敢刺殺皇上,無論他招還是不招,都難逃一死。

“本宮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此舉會有多少人被牽連進去?又會有多少人枉送性命?”

“多虧娘娘提醒,罪臣想起另一事,”康承祿抬起頭,在鐵牢這幾日,他的臉上已瘦了一圈,眼窩深凹,顴骨突顯,嘴唇發白乾裂。興許是身上太疼,他說話時喘息又有些急促起來,“昨日有人來見罪臣,許諾保我性命,讓我指認陸統領及葉大人串通謀逆。我自知罪孽深重,然而陸統領向來待我不薄,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為苟全性命而陷害於他。雖然如此,難保對方不會想別的辦法加害,罪臣能做的只是言盡於此,請娘娘仔細斟酌。我犯此大罪,連累了陸統領,今生無法還報,惟望來生償還罪債。”

葉蓁蓁聽得是又急又氣。這人可真會給自己開脫,這輩子連累了別人,想著下輩子再償還。不過他還算有點義氣,不會為了活命而冤枉陸離。

那麼,到底是誰想要買通他?

答案太明顯了。能讓人拿著聖旨來,還可以保他一條命,又一心一意地打擊陸家和葉家……除了紀無咎,還能有誰?

葉蓁蓁憂心忡忡地回到了坤寧宮。

紀無咎果然要動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發現其實只要他下狠手,她真的毫無招架之力,只有求饒的份兒。雖然現在康承祿沒有屈服,但此人未見得有多可靠,一輪輪酷刑連番上陣,誰能保證他一直是個硬骨頭?

蘇婕妤,對,還有蘇婕妤,一定要把蘇婕妤的嘴巴撬開。

葉蓁蓁霍地站起身,“去露華宮!”

露華宮已經亂成一團。

葉蓁蓁剛到門口,迎頭差點被一個宮女撞到,王有才眼明手快,把那個宮女用力一推,推到地上。

宮女爬起來一個勁兒地給葉蓁蓁磕頭賠罪。

“怎麼回事!”

“回皇后娘娘,蘇婕妤被毒害身亡,奴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