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當場便坐立不安。他又是個急性子,想通了諸事之後,回憶起到溫良辰也在廟裡,尋了個機會便溜了出來,任由衛太太繼續相看溫良冬。

“不過,你放心,我那日瞧中你,娶的定會是你。”衛定放挺起胸脯,又堅決地道。

“……你你你!你才與我見過一面,娶什麼娶,嫁什麼嫁?”即便溫良辰慣來大度,提起這等事,也不禁鬧得個大紅臉。

這事情雖然烏龍,若是關乎她自己,尚且還有轉寰餘地,誰知衛定放太莽撞,輕易便要看相姑娘,將無辜的溫良冬牽扯進來。難道他就不知道,兩家子女相看,便代表著長輩們首肯這樁婚事,對於姑娘家來說,更是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嗎?

溫良冬估計還被矇在鼓裡,這樣對她,實在太不公平。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秦元君便跳腳,他方才想對溫良辰表露真心,以徵得她的同意,衛定放冒昧打擾也就罷了,誰知後來他嘴裡沒遮沒攔,兒女親事就這般大大咧咧說出口,溫良辰的閨譽何在!

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這般信口胡說,可有將她的清譽放在眼中?”秦元君微微蹙眉,厭惡地說道。

衛定放一腔熱情全在溫良辰身上,冷不丁見到她身邊又個男子,心中便有些不快,他三步兩步走過來,道:“秦四少爺,我喜歡她,和她表明心跡,又與你何干。”

秦元君高抬下顎,斜眼挑釁地看著他,故意壓低聲音,輕飄飄地道:“憑她看不上你。”

“你!”此話一出,衛定放氣得眼珠子都紅了,他高高揚起拳頭,就要往秦元君臉上揍去,一邊怒道:“你這個臭小子……”

秦元君輕輕一揚眉,眼神無不鄙夷,隨意地笑道:“你打,你若有本事,打我便是。”

“我我我!別以為我不敢打你!”衛定放又上前一步,猛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心中不住地罵罵咧咧,誓要給這臭小子點顏色瞧瞧。

可是,待衛定放一抬眼,不小心與秦元君眼神交錯之後,突然間,他全身猛地一顫,手臂更是猶如千斤重,再也落不下去了。

秦元君的眼睛黑沉如夜幕,眼神凌厲如刀,在衛定放眼中,只覺得他兩隻眼睛黑幽幽的,一眼望不到底,還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邪門兒,當真是邪門兒。

衛定放生生地被他逼退了一步。

“怕了?你也知道害怕。”秦元君腔調一變,似乎想要令氣氛變得輕鬆愉快,他語調輕揚,“你若敢打我一拳,明日你便等著御史上奏,嘖嘖,我想想,是彈劾衛武昌侯縱子行兇,還是衛武昌侯嫡子仗勢欺人,擊傷即將科舉考生……”

衛定放猛地神色一變,又往後退上兩步,色厲內荏地道:“你別說了!”

衛定放被他笑得發毛,突然間萌生出自己父親板著臉的模樣,他心道,原來父親不笑的樣子,是多麼和藹可親,比起眼前這位皮笑肉不笑的魔鬼,簡直是菩薩下凡。

衛定放對溫良辰的覬覦,讓秦元君心中醋海翻騰,忍不住火力全開,他又欺上前一步,繼續冷冷地道:“陛下三年前將和親王派往邊疆,卻為何獨留下衛武昌侯在京,你可有仔細思考其中緣由。十四年過去,如今西北邊疆子民,依然對和親王和衛武昌侯感恩戴德,尤其是上個月有人傳言,那西北百姓不識天子,只認親王和衛將軍。你以為你們衛家花團錦簇,富貴綿延,卻不知已烈火烹油,就差最後一棵稻草,便能壓垮你們這隻駱駝……”

“……”興許是秦元君眼神太可怕,抑或是言語中洩露某些令人恐慌的資訊,衛定放這次是徹底被嚇怕了,他全身上下冷汗涔涔,臉色蒼白,連大氣都不敢再一氣。

還是溫良辰出面解圍,她忍不住插言道:“衛公子,我無心於你,請你莫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