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王夫人和賈母那裡還沒傳來信兒。薛姨媽果然叫人收拾了行禮,帶著女兒寶釵來跟賈母告辭。薛姨媽這一招玩的叫,欲擒故縱。

賈母有些慌了,好一頓挽留她們母女,薛姨媽客氣的婉拒,還是堅持要走。賈母也沒法子,只好叫邢氏代為送了送。

隔日便是賈璉續絃的大喜之日,邢氏有許多事要忙。薛姨媽十分識相,沒叫邢氏送幾步,便拉著女兒告辭了。王夫人那邊聽說薛姨媽帶人走了,情緒十分激動,又吐血昏迷了。邢氏張羅喜事的同時,還要照顧到王夫人這邊的病情。

待新婦柳氏進門,邢氏總算是鬆了口氣。一大早兒,邢氏與賈赦喝了媳婦兒茶,便打量起這位新的璉二奶奶。年紀二十八,長得端莊周正,小圓臉陪著一雙杏仁眼,一笑倆眼就眯成一條縫,著實討喜。這柳氏嘴巴也甜,說話乾脆利落。賈璉倒是很痴迷新媳婦兒,不管她說什麼,賈璉都禁不住寵溺的瞧著她笑。

邢氏意見這柳氏把賈璉守住了,很滿意,笑著招呼柳氏上前,把兩份兒地契遞給了柳氏。“這是給你們小夫妻的,攢出來的錢也都留著存好了,愛幹什麼幹什麼,要緊的是你們自己會過日子。”

柳氏一聽此話,噗通一聲就跪地下了,乖巧的對邢氏千恩萬謝,還拉著賈璉一塊謝恩。不等邢氏提及,柳氏便表態她一定會對巧姐一百二十分的好,絕不存私心。

“不管媳婦兒以後生兒生女,我必會把巧姐當親身的看,不,一定要比親生的還親。還請老爺太太,還有二爺一起監督我,我若是有半點苛責她的地方,你們儘管罰我,也請老天爺天打五雷轟,把我劈死了!”

“呸,大喜的日子,說什麼不吉利的話,還不快給老爺太太請罪。”賈璉笑道,自從娶了媳婦兒之後,他嘴邊似乎也變溜了。賈璉第一次覺得什麼叫過日子,心裡踏實,也有想惦記想保護的一家子人。

賈赦見他們夫妻琴瑟和鳴,很是高興。

一家子隨即去賈母那裡請禮。,賈母才問了柳氏幾句話,便對這孩子喜歡得不得了,也對邢氏管家的能力越來越另眼相看了。

邢氏見賈母高興,挑眉示意賈赦。

賈赦得到授意,咳了一聲,跟賈母道:“母親,有件事兒兒子覺得該告訴您,林妹夫打算續絃了。”

“什麼?那我那可憐的外孫女怎麼辦?不行,我得把她接回來。”賈母激動地起身道。

邢氏忙去拉住賈母:“母親,林妹夫續絃為的就是林丫頭,您想她還能受苦了?”

“就是,老祖宗您瞧瞧我,也絕不對對巧姐兒存第二種心思的。”柳氏幫著邢氏附和道。

賈母皺眉看眼柳氏:“你我信,可誰知道他續絃找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一旦她苛責了我寶貝外孫女,可怎生好。林丫頭跟誰我都不安心,就在我眼前我才能放心!”

“母親,您得信林妹夫的眼光,不會錯的。若是續絃之後,能生個一兒半女也是好的,若不能生,將來林丫頭的孩子過繼過來,後宅有個人照看。”

“不行!”賈母堅持不同意,她雙唇打顫,顯然氣得不輕。賈母鬧著起身,現在就要去林如海的府上算賬。

邢氏鬆了手,也不勸賈母。“母親,您如果真的要去,媳婦兒也不攔您。可您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您才把林妹夫父女逼出榮府?”

賈母聞得此言,身子抖得更厲害,一屁股認命地坐了回去。

邢氏又對賈赦挑眉。

賈赦咳了一聲,接著道:“母親,還有一件事,其實聖上封兒子做吏部尚書之後,便賜了一座府邸。如今那府中的一切都置辦好了,兒子打算讓一家子搬過去住。這府邸畢竟是御賜的,兒子若不去住可不大好。”

賈母萬分驚訝:“御賜府邸?咱們榮府已有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