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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的右眼摘下,託玉言帶給青陽,他在三十三天落地生根,她經過了近百年才知道。她與他的緣分早已錯過,她只是想把某些東西還給他。
這代表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依舊沉默,但想他必能懂自己的意思。
她希望他能代她,看到想要看到的將來。
ˇ繾惓遺仙恨,紫簫授神思3ˇ
玉言蹲在天池邊哭了很久,似要把胸口的所有酸楚憋悶都透過泉湧的淚水疏散出體外,似乎只要這樣做了,到了淚歇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與心酸都會得到紓解。
沒有人來相勸,她可以盡情發洩,天地之大,只有如此渺小的自己,在傷心痛哭。
傷心最怕有人憐,難得有這樣一個所在,這樣一個機會,可讓她自己一個人痛快的放任情緒。
只是等她的發洩告一段落,她立刻發現,那縷簫聲始終沒有停過,隔著水面,遙遙的陪伴著她。一曲《青雲引》吹奏得如泣如訴,催人肝腸。
她拿袖子隨便抹了下臉,起身往對岸的紫衣人走去。天庭禁止擅用法術,就算沒有禁令,她也不打算飛渡過去,她還需要些時間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不過她的腳步並未因此遲疑。
前世自己為了他顛倒神魂,忘了身份,忘了愛人,忘了一切,更犯下天條。今世自己為他,努力當人。
就算曾經忘了他這個人,也不曾忘記那種崇敬而依賴的感覺,就算明知道他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一切也許都只是幻覺,在他受傷受苦的時候,還是會心如刀割。
是誰說過,永遠不要愛上不曾愛過你的人?
這位智者能否教我,若是明知故犯,又當如何?
她覺得自己如同撲火的蛾,明知會燒得粉身碎骨,還是要求個清楚明白。這個人就是焚她的火。她舉步向他,初時遲疑,後來腳步加快,越奔越急,一如以往,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縮短彼此的距離。
或許是最後一次,卻依然如同最初。
見到她往自己狂奔而來,莫邪吹罷最後一個音符,紫竹簫離唇,繫於腰間。他端然站立,目光沉靜如寂夜星空,凝視著這個向他狂奔而來的人兒。
天湖很大,萬頃碧波,尤其還是繞著圈跑,玉言覺得自己跑了有一天那麼長,才奔到莫邪面前,即使強健如她,也忍不住氣喘吁吁。
莫邪始終站著不動,他的神色很平靜,遠遠看去似乎在含笑,這麼接近的時候,卻只覺得溫和,像是羊脂玉那種溫潤,如果摸上去感覺微溫,但那其實並不是石頭的溫度,那僅僅只是你自己的體溫。
玉言有一萬句話要跟他說,至少有一百個問題要問他,但是到了近前,卻忽然丟失了語言功能。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他。
是“師傅”,還是“莫真人”,或者,“莫邪真君”?
只是一個稱呼,她便幾想要落荒而逃。
莫邪忽然打破了一片寂靜。他從袖裡摸出一塊手帕,遞了過來,語氣稍微有點怨怪:“何事讓你這般狼狽?”
玉言怔了怔,下意識接過手帕,指尖觸到的那溫軟的感覺,還帶著莫邪身上淡淡的氣味,忽地想起這樣的手帕自己已收了兩條。
一條在龍宮的衣箱底下,想是自己當初墜下落雲淵時帶在身上,迎柳侍候自己的時候偷偷藏了起來,不想讓自己見到想起傷心事。那孩子也是實誠,竟也不敢毀了它,只是悄悄的藏在平常不會翻到的地方。
還有一條就是上回三山法緣大會的時候,“捨得”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