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著眼無神的盯他,〃死了的我怎麼救?〃雖然我爹爹是可以把死的醫成活的,但我不行,邪門歪道學起來太費力,而且我很怕鬼,所以抵死不粘這類學問。

〃那你在等什麼?〃他都傷得只剩一口氣了,居然還能跟我唧唧歪歪的聊天。

我困困的合了閤眼,才慢慢道:〃我在等你求我救你。〃結果居然是我先發問,真鬱悶,我太善良了是不是?

他喉嚨裡咳出一口血,紅豔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很乾脆的立即道:〃救命,求你救救我。〃

為什麼聽在我耳朵裡一點也不誠懇的反而帶著笑意?疑惑的望了眼天空,我不甘不願的伸手自荷包裡取了粒拇指大小的白丸子,塞到他嘴裡,〃哪,這個能保你的命脈一天,等有人把你清洗乾淨了,我再看看你傷在哪裡好了。〃收回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繼續趴在我的毯子上鬱悶。

他嚥了咽喉嚨,估計是把藥丸嚥下去了,半會兒開口時的氣順了不少,也不太吃力,〃這附近有河麼?我可以自己去清洗,再請你看看我的傷。〃

懶懶瞥他一眼,〃你很怕死是不是?耐心點等上一天又沒關係,如果沒人來,我再給你顆丸子不好了?〃

他沉默,然後咳嗽著笑了,〃我是韓天平,交個朋友如何?〃

閉上眼,掩口打了個呵欠,〃不認識你。〃我出谷是為了散心,也順便負責將一封書信送往北域的鳳凰閣,沒心情沒時間也交什麼朋友。

他又笑,吐出口血後道:〃江湖中閻羅殿的殿主就是我,跟我交朋友,你想知道江湖中任何事都成。〃

微微掀起一條細縫斜他,〃我憑什麼信你?快死的人說什麼都行,請不要以為活著的人佯裝好心就相信他們,反正等你一死,誰會知道你信任的人是騙子還是什麼。〃

他低笑,〃你不是要救我麼?我不會死。〃

自大的口吻讓我多看了他一眼,開始思考,我什麼時候說要救他了?〃喂,我只說了看看你的傷,沒有說一定要救你。〃

他更加乾脆:〃求你一定要救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眼裡分明就是笑意。皺了皺眉頭,〃不要嘲笑我。〃

他的眼神柔和下來,〃我沒有嘲笑你,只是很喜歡你的個性。〃

是麼?懷疑的瞅他,輕嘆了,〃我的個性要是招人喜歡就好了。〃否則全天下最應該疼愛我的爹爹就不該從不接近我,不是男性又不是我的錯,沒有繼承他的英明神武也不是我的錯,他憑什麼不理我,難得面對我的時候跟面對其他閒雜人時完全一個樣子的冰冷無情。

〃有誰傷了你的心?〃他輕問。

〃是啊,我爹爹,你能幫我扁他麼?〃很大方的給予答案。

他的臉有點扭曲,〃你和你爹鬧脾氣,離家出走啊?〃

考慮一下自小和爹爹相處的方式,〃我覺得應該是我爹爹跟我鬧脾氣,然後很愉快的把我送出家門,並且非常快樂是不用在短期內見著我。〃出雲谷在南域,鳳凰閣在最北端,之間的行程來回至少半年,爹爹的心思明顯得根本不用去猜想。

他再度沉默,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

很鬱悶的閉上眼,也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一個時辰後,那四個逃逸的龍虎雀武都回來了,在看到我身邊有個血人兒,頓時傻掉,最後才請示我後將那人搬去清洗,再搬回來讓我看看傷口。

他傷得很重,不但中了劇毒,整個身體幾乎都被刀劍砍得破破爛爛的,可難不倒我。

花了幾天的功夫幫他把傷口全部補好,內傷由小龍他們負責調理,我則很鬱悶的繼續在暫時停留的野外大樹下天天趴著曬太陽。

又過了數天,那個叫韓天平的人終於能自己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