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不穩,撫在他肩胛上的手指慢慢用力,直到指甲陷在他的面板裡。

過了好久,他問:「去洗澡?」

後背貼著他的胸口,她有些恍惚了:「嗯。」

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做之前喝了那杯金酒,熱水澡越洗越頭暈,她踉踉蹌蹌從浴室走出來,灌了自己大半瓶礦泉水,她稍稍恢復了意識。

手機螢幕亮了又暗下,是軟體推送的訊息,最底下還有周蔚給她發的訊息,讓她早點回家。

訊息是三個多小時前發的了,周蔚這個時間點通常睡覺了,但她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

——知道了。

沒一會兒周蔚的訊息也回過來了。

周蔚:【都十一點多了,你人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她現在實在是不想把屁股從床上移開,整個人都懶散的很,看著二十六鍵的鍵盤,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回什麼。

乾脆答非所問。

許從周:【你怎麼還沒睡?】

家長都嫌打字麻煩,周蔚乾脆發了語音過來。

——小揚他們不知道怎麼了?房間的花瓶砸了,我被一吵醒就睡不著。

花瓶砸了?

該不會是小夫妻吵架了吧。

童知千和盛揚在一起了兩年多,許從周從來沒見過兩個人吵架,童知千是個好脾氣的人,稍有些不愉快她就會主動和盛揚緩和,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道歉。

好好一個姑娘,家世好脾氣好相貌好可惜沒長眼睛。偏偏看上了盛揚這麼一個人。

許從周:【怎麼了?】

倒也不是關心,萬一他們是不幸,她還好找個幸災樂禍的製造快樂契機。

周蔚:【哪知道,他們不肯說。要不你明天回來的時候旁敲側擊問問小童?】段弋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她倚靠在床頭在和周蔚聊天。

他找到遙控器,比賽早就結束了,現在是延時轉播的別的賽區的比賽,他把靜音模式關掉,像是中年人會有的開著電視機睡覺的習慣似的。

和周蔚沒聊幾句,周蔚嫌看手機眼睛酸,臨睡覺前又發了兩條語音後便去睡覺了。

——早點回來。

——你過兩天不是要回你爸爸哪兒嘛,明天我帶你去買兩件衣服。

因為是語音,所以段弋也聽到了。

他在許從周旁邊躺了下來,兩個人貼的不近,中間隔開了一段距離:「你要回去?」

其實兩個人睡在一起很容易擾到對方,但許從周想和他睡覺,就是單純的睡覺。她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說不回去有些窘迫,畢竟第一次的時候她說過,和一個人□□跟和一個人睡覺是兩種涵義。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管用。

她沒回答,將話題轉移,說起盛揚和童知千房間大晚上花瓶摔了。

段弋反應還不大,也不幸災樂禍,說:「不太意外。」

「為什麼?」許從周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翻身過去面朝他。

他看著電視,手指勾著他一小撮頭髮繞在指尖,一副思索的模樣:「以前不太懂只覺得他是內向,後來發現他其實是性格陰沉。」

「你們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他就性格陰沉了?我還以為是他爸再婚的原因呢。」

許從周比盛揚還小,但是是他的學姐,雖然不是同系的學姐。

她室友喜歡上了一個男生,每次那個男生打籃球的時候許從周的室友就會拉上她一起去籃球場,作為鍛鍊抓拍技術,許從周欣然帶著相機去了籃球場。

盛揚正好每次都和她室友喜歡的男生同隊。

幾次下來後,許從周的鏡頭下多多少少就會出現盛揚的身影。一直打籃球讓他稍稍曬黑了一些,但勝在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