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午飯周蔚正準備著元旦當天的伙食,童知千和盛揚要去女方家用中午飯,晚飯回來吃。還有兩三天的事情,周蔚總是喜歡提前準備起來。

吃過午飯其他人照常呆在客廳吃水果看電視聯絡親情,許從周倒了一杯橙汁回了房間。

她的手機裡多了一個聊天群。

——國粹文化宣傳部(洵川分部)。

黑狗的頭像是他女朋友,他又出來問是否有麻將局。

率先出來回他的是段弋:晚點,我相親。

許從周看到訊息的時候黑狗正在唾棄他的渣男行為,黑狗預設她和段弋非同尋常的關係,但他們終究不是男女朋友。他們是心懷鬼胎的兩個人,揣著對同一個人的恨意躺在了一張床上。

群裡黑狗又開始為段弋媽媽心疼,操心一個沒工作沒物件的兒子的工作和婚姻,就像當年數學老師操心怎麼才能讓差生不拉低班級平均分一樣。

許從周下午睡了一個午覺,最後還是周蔚來敲她房門喊她吃完飯她才醒來。

睡了一下午她胃口不是很好,簡單喝了碗湯,吃了一點點米飯。

周蔚想再給她盛一碗:「怎麼才吃這麼點?」

胃口不好這個理由是家長最聽不得的。

段弋的電話正巧打斷了周蔚給她盛飯,她把碗筷放進水池,走出廚房才接起電話。

自然是喊她打麻將。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開了擴音放在收納櫃上,伸手脫著身上的居家服:「相親結束了?」

「我覺得我快把洵川所有學藝術的適齡女孩都見一遍了。」電話那頭有轉向燈有節奏的跳動聲音,他的笑聲響起,很多年以後,許從周摟著他的脖子告訴他,她很喜歡聽他的笑聲。

很有質感,哪怕看不見他,但一聽見他的笑聲,她腦海里會自動浮現處他的臉,和他身上那股子別人沒有的清風霽月和平易近人的少年感。

他笑著:「還有正在和我打電話的漏網之魚沒見呢。要不問問阿姨什麼時候有空,元旦約著見一面?嗯?」

第7章

許從周換完衣服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家裡的幾個人都從廚房看見了那輛停在家門口的車。她在玄關處換上鞋子,房屋門開啟的瞬間瞬間覺得身上的大衣太過於單薄,哆哆嗦嗦的朝著他停車的地方走。

車裡的暖氣雖然打著也沒有辦法一時間驅散掉寒意,段弋看見她縮著脖子,伸手替她把高領毛衣翻起來,她臉很小,領子一翻半張臉都埋在裡面,捏了捏她大衣的袖子,有些薄:「怎麼才穿這麼點?」

她側身繫上安全帶,稍稍放鬆了身體:「上次打麻將的時候包廂裡空調開的很熱,所以想這次穿薄一點。」

這次打麻將的人換了,徐承望帶了一個姑娘來,姑娘的鼻子上沒有打繃帶,許從周猜測不是上回打架的那個。他坐在那姑娘旁邊,耐心的傳授麻將的高階技巧。

其餘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那個包廂,茶還是金駿眉,她腰後還是段弋拿給她的抱枕。

她今天手氣不太好,後半場她一度虧本了。段弋起身去抽菸,把位置讓給了徐承望,新一輪的麻將洗完牌,他從陽臺回來,把扯了一張椅子坐到許從周旁邊。

段弋事先問她了,她是那種被人指點會不耐煩的人嗎?她伸手調整著抱枕的位置,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以前學過一年的油畫,被老師改畫改的沒脾氣了。」

這話裡的另一個資訊點是她學過畫畫。

黑狗聽見了她和段弋說的話,哦吼了一聲:「許妹妹這麼優秀?畫畫都學過?」

姓氏加上妹妹的喊法難叫的對味道,有人能叫出股輕佻的味道,有些人叫著讓人覺得噁心厭煩。前者一般是長得帥的,後者一般是長得醜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