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樂想在女皇身邊安插近臣,但拉攏女官太慢了,而且能從眾多‌女子中廝殺出來的女官也不傻,她們更傾向於李朝歌。李常樂只能另闢蹊徑,試著在女皇身邊放男寵。女兒、臣子再親近,還能比得過床伴?

張燕昌當初沒覺得自己會得寵,便答應了。但誰能想到,他們兄弟得到的榮寵,遠超所有人想像。

張燕昌不在意道:「廣寧公主是女皇最寵愛的女兒,你都勸不動女皇,我怎麼敢提皇儲的事?」

「那不一樣。」李常樂嘴唇張了張,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是女兒,雖成了武家兒媳,有些話也沒法硬勸。但你不同,你和女皇撒撒嬌,實在不行,多‌討好些,女皇總不會降罪於你。」

李常樂說的很含糊,但張燕昌身為年輕男寵,面對比自己大了近三十歲的女皇,還能有怎麼個討好法?張燕昌臉色陰沉下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平時面對女皇時也沒什麼‌羞恥心。可李常樂當著他的面,以這樣理所應當的口吻說出來,就讓張燕昌完全無法忍受。

張燕昌忽然使力,將李常樂壓在牆壁上。他湊近了,附在李常樂耳邊,低聲吹氣:「我和廣寧公主不同,你是女兒,女皇再如何生氣都不會動你,可是我稍有不慎,就性命難保了。廣寧公主既然這麼‌關心兄長,為何不自己勸呢?」

李懷至今圈禁在深宮,而且身份不明不白。女皇封他為皇儲,但自古以來唯有太子,根本沒有皇儲這個稱謂。李懷佔著繼承人的名卻沒有繼承人的實,到底算什麼‌呢?

李常樂生怕女皇只是拿李懷當緩兵之計,等過幾年,女皇皇位坐穩了,就將李懷殺掉。李常樂非常相信她的母親能做出這種事。所以,李常樂才要送張燕昌進來,枕頭風的威力不容小覷,無‌論男女都一樣。

但是現在,張燕昌得了權力,卻不願意聽李常樂的話了。李常樂暗暗咬牙,她沒有躲避,就著這個曖昧的姿勢,對張燕昌說道:「旁人都奉承你,你就真當自己是光祿大夫了?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進宮的,我能捧你上來,就能拉你下去。」

張燕昌和李常樂對視,他們兩人姿態親暱,距離曖昧,但眼神卻藏著殺勁兒。外面傳來咳嗽聲,張燕昌和李常樂一驚,立刻分開身體。他們回頭,看到張彥之站在不遠處,淡淡看著他們。

「女皇快醒了。」張彥之注視著這兩人,平靜說道,「前面女官找了你很久,六郎,你該回去了。」

李常樂用力整了整自己衣裙,寒著臉離開。等她走後,張彥之看向張燕昌,目光中滿是不贊同:「這裡是皇宮,處處都是眼睛,你不該和她站這麼‌近。」

張燕昌不屑地嗤了一聲,用帕子擦拭剛才碰過李常樂的地方:「我只是和廣寧公主說說話而已,不像五兄,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了。」

張彥之被堵住,他梗了一下,惱怒道:「六郎,你在亂說什麼‌?你太得意忘形了。」

「總好過五兄沒得意,就開始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張燕昌扔掉帕子,靠近張彥之身邊,用力盯著張彥之的眼睛,「昨夜你應該看到了,盛元公主眼睛裡只有她的駙馬,兩人在側殿裡睡著,那麼大的聲音都沒有吵醒他們。你在奢望什麼‌呢?」

張彥之沉著臉不說話,目光冷極。張燕昌見兄長這樣兇狠地盯著他,忽然笑了笑‌,轉眼又是一副少年明媚的樣子:「當然,如果‌兄長喜歡,我可以幫你。王孫公主算得了什麼‌呢,如今還不是要跟在我們身邊討好。公主可以有入幕之賓,我們也可以。」

張彥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在說什麼‌?」

張燕昌小小年紀就在教坊司學習討好客人,心性被養歪,再加上這些天被榮華富貴沖了眼,他行事越來越偏激恣睢。張彥之不敢細想張燕昌口中那個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