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頁(第1/2頁)
章節報錯
秦惟臉色一下子變了:「你在挑釁我?」
「我在提醒你。」秦恪說,「修鬼道並非長久之計。回生訣是邪術,秦氏已經沒有後代可以供你吸食了,你再這樣下去,必自取滅亡。」
他們兄弟不愧是一母雙胎,彼此最知道說什麼能刺痛對方。秦惟冷笑:「呵,當初如果不是我搜羅來天材地寶,供你祭祀,你豈會獲得飛升的機緣?」
秦恪當年是怎麼死的,兄弟二人心知肚明。秦恪即便見了秦惟,也全是就事論事,沒有再提那場慘劇。可是,秦惟卻主動說了出來,用的還是「要不是因為我你豈會佔這麼大便宜」的口吻。
秦恪再也忍不住,用力扼住秦惟的脖頸,狠狠將他摜到牆壁上。黑色的石牆裂出細碎的蜘蛛紋,秦惟臉色慘白,依然緊咬牙關,不甘示弱地盯著秦恪。
「你把那稱之為機緣?」秦恪眼瞳幽深,冰冷漠然,裡面看不到一絲溫度,「當年如果換成你,你願意嗎?」
秦恪答應祭劍時,當真抱了赴死的心。他並不知道祭劍後他會陰差陽錯飛升,如果提前得知,那死去的會是誰,活下來的又是誰?
秦惟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這個選擇無法重來,假設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你獲得了永生。」片刻後,秦惟艱難地說,「你飛升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父王母后臨死時都在唸你。你心腸之冷,也不遑多讓。」
秦恪覺得可笑:「自我出生以來,我從未被選擇過。每一次我都要為了你讓步,最後甚至連性命都讓給你。他們餘生惴惴不安,到底是思念我,還是怕我報復?」
秦恪說完,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秦惟絕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他無論做什麼都有目的,但今夜秦惟的話未免太多了。秦惟屢次沒話找話,而且,專挑能劇烈刺激秦恪情緒波動的話題。秦惟想做什麼?
秦惟見秦恪神情變化,唇邊含笑,慢條斯理道:「被你發現了,倒比我想的要早一點。」
秦恪想到獨自離開的李朝歌,驟然生出一股害怕。他手指攥緊,幾乎將秦惟的脖子掐斷:「你做了什麼?」
秦惟被掐得無法呼吸,但他還是維持著笑意,斷斷續續說道:「你最好直接殺了我,要不然,這會是你人生中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秦恪緊盯著秦惟,他知道秦惟在故意激他,若是今日放開秦惟,以後必後患無窮。但他若是動手,秦惟臨死反撲,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這段時間,李朝歌怎麼辦?
秦恪最終不敢賭,他不敢讓李朝歌冒哪怕萬分之一的風險。秦恪冷冷看了秦惟一眼,最終放手,飛快往地陵外趕去。
秦惟終於獲得自由,他立刻俯身,捂著脖子大口喘氣。經過剛才那一番打鬥,秦惟的頭髮已經亂了,長發披散在他身側,遮住了半張臉頰。他側著身體,許久未動,明明該是很狼狽的樣子,可是秦惟嘴邊卻慢慢爬上一絲笑意。
他這個弟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猜呢。
·
一個月前。
自從盛元公主隨大軍出征後,女皇就睡不好,時常要做噩夢。眾人以為女皇憂心前線戰局,心照不宣地避而不提,只是給殿中換了安神的香,增多了每日守夜的人。
今夜,輪到張彥之守夜。張彥之坐在桌前,借著牆壁上微弱的燭光看書。他背後是重重疊疊的紗帳,女皇正躺在其中睡覺。
所有人不敢發出丁點聲音,連張彥之都刻意放輕了翻書的動作。他拉動捲軸時,隱約聽到後面有聲音。張彥之怕吵醒女皇,立刻停下動作,也正是因此,他聽到女皇的囈語。
張彥之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女皇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殿外的女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