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押差看了林清殊一眼,隔著那幃帽都感覺得到,那幃帽後的眼睛裡的壓迫的意思。 宋押差居然沒有說不。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道: “路上可以取,但要到驛館這些地方得戴上。” 這已經是很通融了。 林清殊也明白,他們也有他們的規則。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宋押差就讓兩個押差去把林承文和林弘博的木枷給開啟了。只是手腳上的鐵鏈沒有開啟。 林清殊看了一下各自找了位置先坐下來休息的人人,轉身往山上的林子裡走了去。 許景天自是又去看看姑母的腿腳。林承文都叫人把自己扶起來過去看看。 而不一會兒,從林子裡竄出來的林清殊就一手提著一些東西出來了。 一手提的是鍋碗盆,一手提著米麵油肉。 連宋押差都驚訝的說道: “你這是從哪裡拿來的?” “山那邊,有人家。” 宋押差沒說話,山那邊有沒有人家,他還是知道的。但這些東西顯然都不是普通的農家用的。那鍋,那油壺,那白麵,那米,那肉。都不是普通百姓家會有的。 宋押差沒再問,也不好再問,他覺得,似乎身後還跟著一群護著這林家的人一樣。所以他們才會有人送來了米麵和鍋。 除了宋押差這樣想外,看過來的林承文也是這樣想的,他也認為許景天在暗處還安排了人一路跟著吧。 林清殊話不多,把東西拿到了溪邊。找了一個位置,又撿起溪邊幾塊大一點兒的石頭,三兩下的就壘出一個灶臺來。 那幾個小廝雖說都戴著鐵鏈鐐銬,但還是很有眼色的就去幫著撿柴。 有兩個丫頭也去幫著洗米洗菜。 有人過來接手了,林清殊又走開了。 說實話,連許景天都不知道林清殊從哪裡拿出來的米麵菜這些。還鍋碗瓢盆也齊全了。 一頓飯做下來,香氣四溢。那完全不是流放的人吃的飯的規格。就是幾個差役平時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 沒想到,這有丫頭的人家就是不一樣,看看人家的丫頭做出來的吃食。那是真的好香的。 所有的人都被這個香氣吸引了過來。 丫頭們其實也做不出更好吃的,只是拿林清殊拿出來的豆子燒了排骨和五花肉。在外都不用那麼講究,沒有把兩種分開燒,全部弄到一鍋亂燉一樣。 要不是林清殊出聲,讓拿青選單獨做一個菜湯,搞不好這幾個丫頭會把青菜也放進去。 這幾個丫頭雖說是丫頭,但其實在林家她們就是林清殊和許氏的貼身丫頭,平時都沒做過這些廚房的活,也就是許氏的院子裡有一個小廚房,平時許氏不喜大廚房裡的飯菜時,就會讓人在裡面做。 丫頭們也就算是看過了,這路上也就被迫做出這麼一鍋來。 在湯做好後,她們不敢端。因為裝湯的那個盆被裝得太過滿了。倒掉又覺得可惜了。 一個小廝想來端,真燙。 林清殊遠遠的看著有些看不過去了。 走過去伸手就端了起來。直接送到了林承文他們坐著的那邊的一張桌子上。 那桌子,也是林清殊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要是小朱氏還在,就認得,這是她房裡放在榻上的那個小矮桌。 只是放下湯轉身就走的林清殊卻被林承文緊緊的盯著叫道: “林青是吧?坐下來一起吃吧。多謝你一路保護。” 林承文想仔細近距離的看看這個叫林青的人。雖說他會做的很多事,都是清殊不會做的。比如說殺人的武功。 但林承文總是覺得,這個叫林青的,就是和清殊很相似。 許氏倒是沒注意,她從進牢就很少抬頭說話。對她這種本來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來說,拋頭露面讓她很是不習慣。 哪怕是坐牢,哪怕是流放,她都不會仔細的去打量哪一個男子。 所以,她除了知道許景天的那個小廝武功很高,人還瘦小外,其他她真的沒認真的注意過。 但聽到林承文邀林青一起吃飯,做為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她也抬頭看過來: “小…” 她本來是想說小公子的,但正好她抬頭時碰到了林清殊剛直起腰來。 而正好就在她身邊,她抬頭就看到了那幃帽下的那雙眼睛。 她就叫不出來了。 那是殊兒的眼睛! 她不會認錯的! 可是,可是那臉不是殊兒的。 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