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不動聲色,瘋狂地掃視著四周的客人。 他現在真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先生開朗地拍了拍李豐肩膀。 “李豐,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來給你送祝福的!出不了什麼事!”先生爽朗地說道。 李丰神經高度緊繃,苦澀地笑了笑。 “先生,您真是,哎,快請進快請進!” 李豐帶著先生來到中院。 又引起在場所有客人心情激動澎湃。 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崇拜敬仰地看著先生,眼中滿是激動和興奮。 “先生,先生!” ………………… 李豐死死攔在先生面前,心跳感覺都快到兩百了。 整個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結婚之所以沒請先生,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 但他萬萬沒想到,先生還是來了。 對此,李豐感動之餘還有一些無奈。 這有時候背景太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先生和客人們打了幾聲招呼後,安撫下眾人激動的心。 隨即好笑地拍了拍李豐。 “好了,你們禮房在哪?我去送個禮就回去了!我在這,你這個婚也結得膽戰心驚的。” 李豐聞言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向先生。 “先生,這邊請!” 他還真怕先生留在這吃喜宴。 先生在這多待一秒,李豐心裡就多一份緊張和驚恐。 兩人來到禮房。 先生拿出一大疊鈔票。 李豐頓時面色驟變。 這一疊加起來至少有三四百了。 都快趕上先生一個月工資了。 “先生,您要送這麼多我可就要把禮房關了啊!” 先生欣然一笑。 “哈哈哈哈哈,放心,我雖然看好你,但還沒這麼大手筆,我又不是資本家,哪來的那多錢啊!” 先生停頓了一下,嚴肅地解釋道。 “我只送了二十,剩下的都是胡服同志的部下送來的!” 李豐聽到這一臉懵逼。 “胡服同志是誰?” 先生滿臉驚奇。 “李剛沒給你說過?” 李豐茫然地點點頭,先生聞言輕嘆一口氣。 解釋起了其中緣由。 “…………胡服同志作為他們的老領導,你父親李剛冒著風險幫助他,他的好友和部下就承了這份情,但他們現在情況也不好,公然出席只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他們就委託我來送禮。” 李豐心情沉重,滿心的憂鬱和悲憤。 先生安撫地拍了拍李豐肩膀。 接著看向禮房先生。 “ZEL二十塊!” 禮房先生是李豐的語文老師,今年五十多歲。 看到先生遞來禮金,緊張地瘋狂吞嚥口水。 寫字的手都在輕微抖動。 心中不停狂喊。 “祖墳冒青煙了,我給先生寫禮金了!” “祖墳冒青煙了!…………” 寫上先生的禮金,禮房先生崇拜地看向先生。 先生面色凝重,沉聲道。 “剩下的你就寫胡先生的名字吧!一共是四百二十塊!” 李豐面色一驚。 “不行,先生,怎麼能這樣寫,誰送的就寫誰名字!” 李豐知道先生他們這樣做是不想牽連李豐。 但李豐可不在意這些。 胡服先生是被冤枉的,那些送禮的前輩也是冤枉的。 李豐要是連收他們禮的勇氣都沒有,那他就算是白活了! 先生滿臉愕然,確認道。 “你確定要這麼寫?” 李豐表情堅毅,堅定地點點頭。 “我確定,先生!” 先生輕嘆一口氣,欣慰地看著李豐。 “你的勇氣和決心很可嘉,但我真的不建議你這樣做,現在的局勢連我都看不清了!你是國家工業未來的支柱,不管怎麼樣,你都可以為國家奉獻,而且我們給你送禮只是單純的欣賞,禮到了就行,他們也沒想你還情!” 李豐堅定地搖搖頭。 “先生,我要是這點勇氣都沒有,那我還怎麼有決心帶領國家工業前進啊!” 先生滿臉欣慰,緊緊盯著李豐。 李豐欣然一笑,咧嘴打趣道。 “先生,快說名字吧,不然我可就把禮房關了啊!” 先生無奈搖頭苦笑,看向禮房先生。 “陳義二十元,陳雲二十元,粟玉二十元,徐海東二十元…………” 每一個都是耳熟能詳的名字。 禮房先生由最初的震驚到慢慢平靜下來。 大將上將,正國副國,對他來說都一個樣。 都是他從未見過,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 寫完禮金後,禮房先生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