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張記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潘雲鵬的聲音傳來。

“張記,張華剛剛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他你在這裡,他一會給你打電話。我也不知道交代你什麼,能說的不能說的,你心裡有數,不要讓家裡人擔心。”

張記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我哥說了什麼?”

潘雲鵬說道。“沒有說什麼,也沒問你。他過兩天去臨城打工,給我說一聲。嫂子也要出去,具體的你們兄弟打電話說吧。”

張記“嗯”一聲,結束通話電話。猶豫一會沒有給張華打電話,兄弟聚少離多,彼此之間並不親密,少了兄弟之間的感情,牽連在一起的是血脈之情。

潘雲鵬掛掉電話,抱起床上的潘宇使勁親兩口,惹的潘宇大哭。蔡倩倩責怪的抱過孩子,抱在懷裡唱兒歌哄著。

“你不該對張華說張記的事,兩兄弟之間的事情我們外人不好插嘴。老話說得好,疏不間親。”

潘雲鵬抽出煙叼在嘴上,使勁的吸兩口過煙癮。

“農村人啊,活著是受罪,想要過上好日子,更要受罪。罪受了,日子沒過好。外出打工,一家人一年見不幾面,再親的感情也變得疏遠。”

“我不說張記在這裡,打死張華,他也想不到張記會在這裡,而且還能不要命的拼命。不論怎麼說,我也是長輩,這話還是我來說,也是代張記向家裡報平安。”

蔡倩倩哄著孩子,撇著嘴,沒有再說。

潘雲鵬見蔡倩倩沒說話,面子過不去的說道。

“行啦,我心裡有數,你照顧好兒子。等我養好傷,我們回老家一趟。”

蔡倩倩聽到要回老家,開心的說道。“好,出來半年多,也該回家看看。”

潘雲鵬拿出火機點菸,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板房,到外面抽菸。

老藏醫檢查張記的胸口和肩膀,笑著對貢嘎說了幾句話,貢嘎翻譯說道。

“阿爸說你恢復的很好,已經沒有危險了。後面給你配藥,你帶著回家每天自己敷藥就可以。”

張記說道。“謝謝藏醫,謝謝貢嘎大哥。”

老藏醫又說了一句,貢嘎說道。“阿爸說這是醫生的職責,要謝就謝長生天,謝這片天地養育的神奇藥草。”

張記笑著沒有說話,對於中醫,沒有太深的印象。

作為國粹之一,傳承千年的文化,只有村子裡十字路口的藥渣子,那股濃厚的藥味是記憶中的印象。

中醫兩字印在張記腦袋裡。張記想著,如果成為一名中醫也是不錯的選擇。夢中的醫藥代表是西醫,如果夢中一切照進現實,作為一名中醫是不是改變原來的人生軌跡。

換完藥,張記躺在床上。猶豫著撥通了張華的電話,嘟嘟聲揪緊心臟。

張華接通電話。“張記?”

張記聽到哥哥的聲音,暗自舒緩一口氣,平靜說道。“哥,你在家裡嗎?”

“我在家裡,過兩天去臨城打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在這裡再玩幾天,過幾天回去。媽是和你一起走,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廊坊打工?”

“媽和爸一起去廊坊,還是幹老本行,具體日子沒定,估計也就是這幾天。要想走三六九,不是三就是六。”

張記和張華聊了一會,掛掉電話。張華沒問張記為什麼到格爾木,甚至沒問張記幹什麼,兄弟之間,知道這個人還在世上就可以。

看一眼手機日期,高考分數已經出來,沒有電腦不能查分數,李濱和劉澎也沒有聯絡,等回家可以自己查。

多少分不重要,決定復讀的那一刻,高考分數就是一個不重要的數字。尤其是手中握有三十多萬的鉅款,生計已不是主要問題,張記可以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