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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顯耀送走了羅藝回到辦公室,在辦公室裡踱著步、思考著:“總行也是說話不算話的秉性,要我下來時,說得天花亂墜,要什麼支援什麼。三個月下來,總行的錢不給借了,沒有辦法就透支去,承受著高成本,到了年終,還不是弄個大額虧損?借新還舊想叫貸款戶搞點存款,不批了,逾期利息越算越多,成了紙上的東西;費用卡死了,你想買存款也沒有錢去攻關;而現在,在人事任命上又留一手,我原本在總行就是副處長了,呆得多舒服,下來任副職何必受這份罪?說白了,還是總部對我三個月的工作不太滿意。這不就是因為表現出透支的原因嗎?但我也是天天為保開門而奔波啊!這是我參加工作以來撈到的最不好擺弄的一份差事。”
其實,在市民銀行裡像王顯耀這樣,思想上有複雜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行長古丁力的內心也在激烈地鬥爭著,覺得市領導也沒有履行當初將財政、投資公司等地方性帳項以市民銀行為結算主渠道的承諾。幾次去找市領導,但市裡的說話一次比一次難聽。導致現在市民銀行的資金渠道成了來無源頭,要也要不到;去無水壩,攔也攔不住的局面。
“要是市裡把當初承諾的一半給我,我也輕鬆不少哇!”古丁力不僅在心裡說,有時還會在下級面前發發牢騷。
李國蘭來到夏天的辦公室,對夏天說:“夏經理,汪氏實業(深圳)有限公司貸款時的公章是假的。”
夏天抬起頭,看著李國蘭的眼睛,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它是假的?”
李國蘭說:“你把這個企業分給我管理,我去到他們公司,他的老總汪一親口告訴我,他們有兩個公章。”
這個公司的貸款是原信貸三部辦的,夏天問:“辦理貸款的時候,汪一到場沒有?”
李國蘭說:“我不清楚。”
夏天說:“我幫你判斷一下吧:如果他的法人代表知道公司有兩個公章,那麼充其量是一個曾經在公安局備過案,一個是私自刻的。這種情況,不能說私刻的公章就是假的。那麼,他為什麼要多刻一個公章?做貸款的時候又為什麼要用私刻的那枚?這就可能涉及到他們的主觀故意,是否是詐騙行為。如果當時是法人代表來辦貸款,也不怕他耍賴。”
李國蘭心有不甘,但在嘴上還是說:“你這樣一說,我放心了。”
夏天說:“但還是應該瞭解一下。這樣吧,你問一下卜一定,看看當時汪一是否在合同書上簽字,核對一下他的筆跡。如果還有問題則要告訴行長。”
夏天說到這裡,用眼睛審視著李國蘭:她長得普通而務實:一米五左右的身高,長得紮實粗壯。頭上的眼、嘴、耳、鼻都長在它們該長的地方,毫無新奇之處,只是面相有點像男生,而且兩片嘴唇稍顯粗厚,能讓人多少揣摩出她性格中剛強的一面——也許有點男人味。
其實,李國蘭為人處事真的就像她的相貌所傳遞的資訊一般:一切以有利於自己的務實主義為準繩,十分現實。也就是時下有人常說的:有奶便是娘。這點,難免讓人詬病。
就在夏天的雙眼打量完李國蘭後,桌上的電話響了,李國蘭隨即告退。
夏天拿起電話問道:“喂,哪位?”
電話裡的聲音:“夏經理,您好!我是凌華,老朋友好久沒有聯絡了,最近忙嗎?”
“哎呀凌總啊!我現在是滿頭露水呀!怎麼,你想幫幫我?”夏天邊說邊問。
凌華說:“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坐坐。”
夏天說:“下午怎麼樣?”
“好!我在辦公室等你。”凌華放下了電話。
夏天講完電話,思維回到了李國蘭講的汪氏公司:它是1995年2月以存貸掛鉤為特點,由信貸三部做出390萬元擔保貸款。由於李國蘭與卜一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