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公主被困野外三日,那時彭城內外守衛、衙差傾巢而出,皆是去尋你們的下落,如此幾乎抽走了大部分城內兵力,就連城門處也調走了許多人手。”

“你失蹤的第二日,聽聞阿禿爾部軍營之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中原人臉,那人入了必勒格營帳約一個時辰後離去,隨後必勒格親自挑選了一小隊人馬,連夜從軍中離去。”

“由於城中人手不足,那夥人輕易便入了城,也就是在第三日清晨餘家便出事了,南門坊住所不下百戶,竟像是知曉確切位置一般……實是讓人匪夷所思,故、此番種種阿婕與我猜測大抵和這個陌生的中原人有關。”

“中原人?”林乾安低頭思索,細想自己穿越而來至今並未與人結仇,為何有人蓄意謀害自己一家?不僅私通外敵且手段竟到如此兇殘的地步?

“嗯,不僅是中原人,且很有可能就是......”

“軍營中人\/軍營中人!”秦之瑤與林乾安二人異口同聲說出心中所感,隨後相互對視了一眼。

“你倆倒是心有靈犀。”尹不留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茶,繼而道:“至於為什麼會懷疑是軍中之人?阿婕告訴我那日他的穿著有個問題。據我所知玉門關處這支隊伍名喚赤戎軍,因全軍著赤甲而得名。”

“那日那人雖未著赤甲,且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可那人的靴子卻實打實的赤戎軍所有,暗紋赤線,或許是急於出城未來及檢查,倒真正是百密一疏。”

“果然如此!”林乾安坐實了心中所想反倒心中踏實了些。

半晌尹不留開口道:“聽聞你要入軍營?”

“是。”

“什麼兵種?”

“步兵。”

尹不留眉頭一皺正了正身子道:“怎會去步兵營?”

“尹師傅?可有何不妥?”秦之瑤看其神態疑問道。

“步兵……軍隊之中步兵為最末等兵種,開戰之時衝與最前頭,說的難聽一些不過是人肉盾子。”

對於自己唯一的親傳徒弟要去步兵營尹不留已是不滿,又問道:“你大小也是校尉下來,怎就去了步兵營?那你是營長還是?”

“百夫長。”

“荒謬!”尹不留將茶盞重重放下。

正堂內一片寂靜。

片刻後林乾安垂首,輕聲道:“百夫長如何?千夫長如何?郎將?副將?將軍?與我不過是一個虛名,我只要能揪出通敵之人尋回阿姐殺了必勒格,其餘的不過爾爾。”

尹不留聽言挑眉道:“必勒格?你既然知道必勒格?那你可知這必勒格是草原六勇士之一?我曾聽聞他天生神力,十三歲時徒手製服了成年犛牛,數年前幽雲十八郡一次戰役,他一人將軍中百名精銳斬於馬下!”

林乾安神色絲毫未變,只是靜靜的聽著,尹不留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的話,終是化成一聲輕嘆。

“哎,隨你如何,你既然心意已決我多說無益,拉到!”

“多謝師父。”

“哎...臭小子。”

夜深人靜,林乾安躺在床上久久未闔眸,她始終想不通到底是誰會出現在阿禿爾部,又為什麼如此憎恨餘家?阿姐和三娘如今到底在哪?數個問題縈繞心頭令她不能安眠,直到外頭的雞都開始鳴叫了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林乾安告別念夏和秦之瑤揹著行囊帶著“破蠻”出了院門,跨馬而上、揚鞭抽打、馬蹄揚起細雪向玉門關疾馳而去。念夏與秦之瑤目送著林乾安消失在視線中。

壽安宮。

蕭挽穿著色杏黃色宮裝長裙,外面披著軟毛織錦牙白色披風,臉上的淡漠之情在進入壽安宮後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恬靜乖巧之態。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願皇祖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