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此事甚急,卑職先行告退。其餘文書稍後會呈與陛下。”

“嗯,去吧。”

陸沛義又衝林乾安輕點了下頭,眼中從剛開始的不屑已變為欽佩。

林乾安抱拳回禮。

待陸沛義離去,屋內便又只剩林乾安與蕭棋。林乾安說完前面一番話後,蕭棋的眼眸含笑似的一直盯著她看,她開始都有些心虛,似乎說錯什麼話了一般,就在這時蕭棋才緩緩開口。

“乾安有如此才華,何不入仕為官?”

林乾安心中一驚,卻面不改色道:“殿下謬讚,我胸無大志,只想家人平安,過過小日子便好。”

“乾安可知,樹欲靜而風不止?”

“嗯?殿下何意?”

“你想家人平平安安過小日子?但你可知林少卿在朝中為大皇子一黨?”

“那與我無憂?我與林家已無瓜葛,六殿下不是已然知曉?”

“你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蕭棋輕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

實際上他也才十五歲,可是生在皇家,早已熟知人性。林乾安自上次在殿中與父皇交涉之時,便已捲入風波,只不過眼前之人還並未知曉。

“倘若你父親犯下滔天大罪,株連九族之時,你們也是同罪,不論是否分家是否和離,這?你可知?”

“六殿下,可莫說笑了,我經不起嚇唬的。”林乾安的心虛的端起已微涼的酒杯,淺抿一口。

〖上次的紙條?!這老登不會真在搞什麼殺頭的事吧!〗

蕭棋深深看了一眼眼神飄忽的林乾安,繼而道:“乾安或許知道的比我還清楚些,這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全看你如何選擇了。”

“我如何選擇?”

“嗯,你回去考慮考慮,此事暫時還不急,過些日子答覆我便好。”

林乾安從凳子上站起,作揖道:“無論如何,乾安謝過六殿下抬愛。”

“坐下吧,都說了不必拘禮。來人!”

門外的女使推門而入。

“溫酒。”

女使端起盛滿水的彩釉駿馬陶瓷壺換了一壺熱水,又復把酒壺放入內,又為二人斟上一杯溫酒。

“乾安,方才你的那些計謀是如何想的?我熟讀兵法,卻從未瞧見過。”

“孫子兵法。”

“孫子兵法?為何我卻不知有此等兵書?”

“啊!那你們看的是什麼書?”

“攻戰略冊、武金論、戍邊記。”

林乾安震驚道:“那你們讀的四書五經嗎?!”

“這倒是有四書便是《中庸》《大學》《論語》《孟子》,五經指《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

“《禮記》通常包括三禮,即《儀禮》《周禮》《禮記》與《春秋》”

“怎麼?乾安當真沒有上過課?”

剛還想著自己終於點上金手指,和其他主角一樣可以拿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吊打這個社會了!結果一秒破夢。

“哦……沒上過課……確實也不認識幾個字。”

“哈哈哈,無妨!那些讀不讀並不重要,左不過多認識幾個字。乾安又不去考狀元,就算不讀有又何妨!”

“你現下和我說說你讀過得孫子兵法。”

“其實我也不甚熟知,我便把我知道的講與你知吧。”

林乾安把自己記得住的孫子兵法都說於蕭棋聽,這一講便是日薄西山,也不知喝了多少壺酒,只覺得這酒甜滋滋的,甚是好喝。

蕭棋越聽越覺得新奇,心中越是想要收林乾安為門客!這時門口的小內侍進來在蕭棋耳邊耳語了一聲,便又退出門外。

見狀林乾安開口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