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雖然應了這一聲,卻並未轉身離開,而是看向了上前為葉初棠診脈的太醫。 “她的身體如何?” 沁陽郡主沒再勸,看了看葉初棠,又看了看沈延川,直接出去吩咐人準備東西去了。 反正齊王這會兒也只有老實等著的份兒。 太醫見此,哪裡還不清楚輕重? 在這位的眼裡,恐怕還是那位昏迷過去的女子最為要緊啊! 他認真把了脈,眉頭漸漸擰起。 “葉二姑娘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須得儘快將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再喂以湯藥溫養才行。” 沈延川沒說話。 太醫當他擔憂,又連忙道:“不過您放心,葉二姑娘並未傷及骨頭,又回來得及時,好好調養,定能安然無恙。” 沈延川頷首。 不一會兒,沁陽郡主就回來了。 “哥,你們先出去吧,我幫初棠換藥。” 沈延川最後看了眼葉初棠,退了出去。 …… 兩位太醫負責煎藥去了,沈延川也不在,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葉初棠和沁陽郡主。 “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沁陽郡主一邊拿了乾淨的帕子在溫水裡擰乾,一邊說道。 躺在床上的葉初棠睜開了眼,側頭看來。 瞧著沁陽郡主認真絞帕子的模樣,她忍不住一笑。 “這次受傷倒是真值了,竟能勞動郡主大駕。” 沁陽郡主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走過來,扶著葉初棠坐起,又拿了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將葉初棠左肩處的衣襟剪破。 上面暈染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了暗紅色。 剪開外層,沁陽郡主這才看到裡面簡單包紮的布帛上,血跡更是觸目驚心。 “怎麼這麼嚴重?”沁陽郡主皺起眉,手下動作更輕。 她之前看葉初棠腦子清醒,還能正常與人對話,還以為她的傷沒有很厲害,誰知道—— “摔下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拔掉。”葉初棠轉過頭去,方便沁陽郡主用剪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就扎得深了點。” 沁陽郡主沒說話。 時間久了,葉初棠的傷口已經出現了粘連。 “你忍一下。”沁陽郡主眉頭緊鎖,“要是疼,可以咬著這個帕子。” 葉初棠卻搖了搖頭:“郡主只管繼續便是。” 沁陽郡主有些不確定:“真的?” 葉初棠笑了笑:“嗯。要是這點疼也受不了,早就扛不住昏死在下面了。” 也是…… 沁陽郡主咬咬牙,動作乾脆麻利地將粘連的布帛剪掉。 血洞傷口血肉模糊。 哪怕是一向膽大的沁陽郡主看到這傷口,心頭也忍不住顫了顫。 她下頜緊繃,取了帕子小心為葉初棠將傷口周圍的血擦拭乾淨,又幫她消了毒,最後才重新為她上了藥。 一整套流程下來,沁陽郡主出了半身的汗。 “這傷口是你自己包紮的嗎?”沁陽郡主忍不住問道。 葉初棠輕輕頷首:“嗯。” 沁陽郡主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 自從之前親眼見識過葉初棠施救長公主,沁陽郡主就一直覺得葉初棠不是普通人,對她另眼相待。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這麼深的傷口,她居然這樣硬生生堅持了好幾個時辰! 沁陽郡主取了乾淨的紗布,為葉初棠包紮。 葉初棠給出中肯評價:“旁人幫忙,確實省事兒不少呢。” 沁陽郡主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囂張,可現在她覺得,和葉初棠比起來,她那些所作所為根本不算什麼。 “……這點你倒真和我哥挺像的。”沁陽郡主小聲嘟囔。 葉初棠有些詫異:“什麼?” “我說你們兩個很像啊!”沁陽郡主繫好紗布,總算鬆了口氣,“他這人也特別能忍疼,而且對自己下手尤其狠。” 葉初棠心想,這倒不假,她第一次見到沈延川的時候,就猜到他絕不是個好招惹的角色。 果然。 總算換好藥,沁陽郡主扶著她躺下。 “你先休息會兒吧,晚些藥送來,我再喊你。” 葉初棠卻搖搖頭。 “還有一件事,須得麻煩郡主。” 沁陽郡主一愣:“什麼事?” 葉初棠笑了笑,溫聲道:“我之前和小五說,晚上會回去接她,但現在看來怕是做不到了。所以我想請郡主幫忙捎個信兒回去,就說……我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