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奧爾良公爵勢力對抗的緣故,王朝此刻陷入到了近乎於癱瘓的狀態當中,號令難以出首都,甚至首都自己也組織了效忠於議會的國民自衛軍組織,以武力來和波旁王室對抗。

面對議會咄咄逼人的攻勢,國王此時只能在王宮裡,依靠一部分仍舊忠心的王宮衛隊死守宮廷拖延時間,指望能夠出現什麼轉機。

沒想到他等到的不是轉機,而是這樣一個爆炸性訊息。

此時,王宮裡已經是一片愁雲慘淡。

不光國王比之前更加蒼老了幾分,就連平日裡趾高氣昂的王室成員們,此時也都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和平常一樣,在接到了這個訊息之後,國王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廷臣們商討應對之策。

看著幾個面色難看的廷臣和心腹,國王的心情更加抑鬱難受,但是他還是像例行公事一樣地召開了這樣的會議——也許這是他唯一能夠感受到自己還在“統治國家”的方式了。

“剛剛收到的訊息,你們怎麼看?”他以蒼老而顫抖的聲音詢問眾人,“那個波拿巴小子居然趁亂跑到法國境內了,還拉了一大批人,此時正在向巴黎挺進。”

“他是來趁火打劫的。”一位

廷臣小聲說,“他看巴黎此時陷入混亂,所以迫不及待想要來奪權了。”

廢話,這還用你說嗎?國王心想,但是終究還是沒罵出來。

“應該趕緊命令軍隊去截住那小子!”另有一人鼓譟。

還是廢話,國王心裡暗罵,如果能夠隨意調動軍隊,他早就平定了巴黎的叛亂,還用擔心什麼波拿巴小子?

他心裡知道,廷臣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只能說一些“正確的廢話”來搪塞自己,於是他又把期盼的眼神看著特雷維爾公爵。

“菲利普,你有什麼意見嗎?”

隨著和議會的對峙越發落於下風,國王能夠召集的人也越來越少,之前那些俯首帖耳的大臣們,要麼見勢不妙選擇了留在家裡等待風向,一部分更加謹慎的人,甚至乾脆選擇先逃亡鄉下莊園或者國外,等候再度效忠新政權的機會。

唯獨特雷維爾公爵,在被國王賦予了重任之後,一直忠誠地陪伴在國王身邊,小心翼翼地履行王宮的守衛工作,沒有給外界可趁之機;他在這個艱難時刻的忠誠,得到了國王和王室成員們的高度評價,國王也開始把他當成了自己可靠的心腹,時常向他詢問意見。

公爵緊鎖眉頭,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陛下……我有一些話,可能不合時宜,如果說錯了,您……您能否恕我無罪?”

“當然了,您儘管暢所欲言。”國王擺了擺手,示意他隨便說,“在這個緊急關頭,任何意見都是寶貴的。”

“好的,那我就直說了。”公爵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在我看來,您的大敵只在巴黎之內,如果巴黎的動亂您平息不了,那麼……那我們的王朝就將面臨顛覆的危機,波拿巴的小子想要做什麼也與您無關了。

如果您能夠平定巴黎的動亂,那麼那小子再怎麼蹦躂也沒有意義,您哪怕只動一根手指頭,也能夠讓他灰飛煙滅。”

國王點了點頭,他知道是這個道理。

可是……想要實現又哪裡那麼容易?

眼下他已經無數次地下令軍隊進京“勤王”,剷平造反的議會亂黨,可是幾天過去了,動亂依舊,根本就沒有軍隊前來剿滅叛賊,由此可見,他已經失去對國家最重要的暴力機器的控制了。

如果這種情況再持續幾天,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於是,他又看了看特雷維爾公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馬爾蒙元帥和布林蒙元帥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