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箭傷不是最近的事情,只是因為長途奔波傷口再次裂開而已。鶊犁的人似乎誰也沒有把這種小傷放在心上,就連處理裂開的傷口時,也只是把戎裝解開將裡衣剪破處理的。如今大家都離開了,只剩秦商一個人看著床上略顯狼狽的少年,她也只能認命的走到床邊幫他先把胡亂解開的衣服脫下來。生活的時代不同,她完全不覺得幫受傷的男人脫衣服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避諱的。但是在門外偷看的顧漾卻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實在是突飛猛進,欣慰的叫所有守在門外的侍從們都離開。

戎裝脫下來了,看裡衣被剪的亂七八糟,她也乾脆直接幫他扯下來,然後為赤/裸著上身的他蓋了被子。只是外褲脫完之後,那白色褻褲上的血跡卻著實讓她無法忽略。所有人都以為他單單是受了箭傷,卻忽略了那雙看上去沒什麼問題的腿。秦商能清楚的看到大腿內側那凝固許久的血痂已經與褲子的布料黏在了一起,似乎只要輕輕一扯,就能將那裡的皮肉扯得血肉模糊,何況那是個很尷尬的位置。

考慮了一下,她走向門口想要找一個侍從過來幫忙,可是開啟門之後左看看右看看,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這樣的情景,就算她再傻也該猜得出所有人都是刻意避開。無法,看到桌子上有必要的工具後,她便拿了剪子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沿著那個傷口的邊緣位置將褲子剪下去。能傷到這個位置,想必是尖銳的盔甲不小心劃破了面板,結果躺在床上的這個人非但沒有理會這微不足道的傷口,還換了條褲子繼續穿繼續磨,繼續穿繼續磨,直到搞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熊孩子。”想到這裡,秦商一隻手繼續剪著布料,另一隻手順手就在少年的腦袋上狠狠抽了一下。

“啪。”腦袋被沒輕沒重的打了一下,本來就已經找回一些意識的顧爾雅算是被徹底拍清醒了。但他還是選擇閉著眼睛,因為他能感受到少女正小心翼翼的將他傷口處的碎布料挑出來。破爛的皮肉已經與布料融合在一起了,這無疑是個艱難的事情,秦商的動作儘量保持輕柔,而為了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挑出碎布,聚精會神的她已經快把臉貼到他的大腿上。

直到全部清理完畢,顧爾雅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別裝了,快起來喝藥。”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端藥的秦商在開門時不忘朝著床上的人這樣說著。

“呼。。。。。。”忍了那麼久不動的顧爾雅終於能夠將憋著的一口氣呼了出來。雖然他真的很懷疑她早就知道他醒了才用那麼狠的力氣幫他處理傷口,但是。。。。。。

自己坐起身換了一條褲子的少年看到包紮的乾淨仔細的傷口,還是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連靜養了幾天,幾天中,顧漾不許任何一個人來這個寢殿照顧他們的三皇子。如果秦商也不留在這兒,顧爾雅就當真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養病了。而明知道緣由的秦商在看到那個一臉病容的少年時,終是沒能狠下心走開。

“我還是喜歡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病床上的顧爾雅在看到少女端著熱粥走過來時,不禁說出了自己內心所想。

雖然他認識的女人很少,但他仍是覺得眼前的少女是這世上最溫柔善良的那一個。儘管在經歷了那麼的事情後,她已經變得更加堅強冷靜,卻終是改變不了原本的那份溫柔。

也許喜歡這兩個字當真是有魔力的,當他開始喜歡她,她便變得越加耀眼,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引人注目。而她偏偏狠不下心用絕情,用無情無義將他傷的體無完膚讓他死心,她立場堅定的回絕他,卻又不得不因為他對她的“恩情”,儘可能的償還他與他兩不相欠。

其實她完全可以“恩將仇報”的不理會他的死活,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所以他無法從她的溫柔與善良中掙脫出來,他眼中的她越來越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