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了。

“心兒,你……”捧起落心的小臉兒,舞天翼還想再叮囑她幾句,卻忍不住低下頭溫柔地吻上了她的額頭,滑過她的眼睛,接著是她的小鼻頭,溫柔的親吻重疊著,最後他含住他的櫻唇慢慢地*,有些狂亂卻帶著理智……

他要把她的一切都烙在心間!不,如果她過得不好,他一定要把他的落心奪回來,舞天翼暗暗在心中發誓。

閉上眼睛,他的吻像一股清泉滋潤著落心的心田。她知道不管以後如何,哥哥不會拋下她不管。傷痛中,一滴清淚滑下哥哥的眼角,“嗒”的一聲,掉到了落心的臉上,她的心驟然一緊,大腦裡嗡嗡亂響,不要,她不要向命運低頭!

一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跟翼哥哥在一起。

終於,宮女們還是進來換走了舞天翼。

擦乾眼中的淚水,落心麻木地坐到銅鏡前,被迫穿上了她的嫁衣。宮女們麻利地給她梳了個飛天髻,還特意留了兩綹自然下垂的鬢髮,有如飄逸的蟬翼。戴上王妃專用的有金龍翔鳳、珠花、紅藍色寶石、翠雲、翠葉等幾百種寶物製成的鳳冠,披上下端垂有玉石墜子的蹙金繡雲霞翟紋五彩霞帔,一身珠光寶氣的落心被送上了花轎。

迎親使者高聲宣詔,鼓樂聲中,一行人馬,綿延數里,穿過鬧市,觀者如潮,笑聲成海,北格和南禮聯姻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可她,這個冒牌公主?想到這兒落心更是苦不堪言。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又走了一陣兒,只聽鐘鼓齊鳴,鞭炮爆響,轎子開始左轉右繞,然後聽到太監、宮女們的拍掌歡迎聲。落心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個世界又剩下她一個人了,冷漠將是她的武器,可這一生真的要這樣過嗎?她很迷茫。

又是鼓樂大奏,禮部官員劈里啪啦地一通狂念……一群女人,什麼誥命夫人、女官、宮女,枯燥的詠念剛完,她們跑過來引著落心的禮輿到了一個大殿門口,被人扶下禮輿,順著御路上鋪的紅氈子,她被送到大殿裡拜天地,行大禮,這個婚禮的儀式又複雜又盛大,隔著蓋頭,落心低頭被人牽著往前走,突然她看到一雙金絲黑緞的長靴,心中的滾滾怒潮頓時就被那雙鞋挑撥得風起雲湧,該死的鞋,她咬牙暗罵。

拜完了天地,落心吐了口氣,以為可以就此bye…bye,從此開始她的冷宮生活。誰知還有合巹宴開,要喝交杯酒。

禮部的官員遞過來一隻白玉連體圓筒杯。那杯做工精美,極其考究,外側有凸雕、鏤空的龍、鳳。官員示意落心斟酒,沒辦法她斟了,新郎抿了一口,遞給落心。

舉著酒杯,隔著蓋頭,落心看著眼前的仇人,讓她喝酒,好吧!

玉杯被送到了嘴邊,蓋頭擋住了她的手,一鬆勁兒,“啪”的一聲玉杯掉到地上,碎了。

“啊!”

“天哪!”

“啊……”驚訝恐懼之聲此起彼伏,然後突然卡斷,整個大殿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之中,落心幸災樂禍地站著,野狼風,你不是非要娶個傻子嗎?好!我成全你。

耳邊人的鼻息聲越來越重,空氣中暗流湧動,蒙在頭上的蓋頭被男人口中吐出的鬱氣唬得瑟瑟顫抖。落心筆直地站著,輕輕地閉上眼睛,像只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她的判決。既然已經吹響了戰鬥的號角,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

“再拿只杯子來。”粗悶的喘氣聲停止,男人的聲音壓抑而低沉,如暗夜裡嗜血魔鬼的低嚎。

又是一隻白玉連體圓筒杯,“倒酒!”低沉的聲音從男人牙縫裡擠出,禮部大臣顫抖著手把酒壺遞給了落心,無奈,再斟,男人又喝了一口,遞給落心,讓她喝。

握著酒杯的手在顫抖,還要再摔一次嗎?她不確定,就算她摔了這杯子,他會因此休了她嗎?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