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騙子!”我抓出兜裡的紫色流蘇,抬手就砸到了他身上!

他伸手拿過,手指輕拂過流蘇上的墜子,眸色微微變得有些暗沉,他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我不由得輕笑:“你讓我做那個夢,目的是什麼?”

他沒有應我,只靜靜看著手中的流蘇,眼色變得冰寒刺骨。

半晌,他才露出一絲笑容,轉頭看我,問道:“娘子所說的夢,是什麼樣的夢呢?”

他邊笑著,邊緩步走上前來,我步步後退,卻是對那夢境說不上來。

明明是那麼熟悉,可為什麼就是說不上來呢。

他勾著唇瓣,陰陰笑道:“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娘子該不會是……”

“胡扯!”我惱怒地打斷他的話,這君墨真是死乞白賴,我明明是想怒聲質問他的,可是他如此一說,我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但該說清楚的仍舊要說清楚:“你的東西還給你了,我們從此兩清!”

說完,我轉身就走,他卻固執地追上來。

“只要我不說兩清,我們之間就不會兩清!”他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後,心情似乎極好,任憑我如何對他冷眼相待他都不為所動。

走到村口,我徑直坐到了一塊石頭上,傾玄他一定還在村中。我要就在這裡,等他出來。

君墨也不拘束,挨著我就坐了下來,我急忙移到另一邊,他卻又坐過來。

“君墨,你夠了!”我忍不住叫出來。“你明知道我對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我樂意。”

樂意?我對這話竟然無語凝噎。

動了動喉嚨,正想說點什麼,他卻又開口:“如果娘子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嫁給我。”

他眸光一凜,正經地看著我。可這難得地正經,又讓我極其不適應。

我愣了愣,避開他的目光,走到一旁站著,望著前方孤寂而荒涼的村莊,漠然道:“我的夫君在前面,我就是在這等他!”

我承認,我把這話說得夠絕。我有些怕他難過,但是如果不絕情一點,那日後他才是真的難過。

人這一生,只傾心一人本就不易。我不是聖人,所以不敢絕對篤定不會對另一個對我掏心掏肺的男人有那麼一丁點的心動。

但是傾玄,他佔據了我心中大部分的位置,我對他的心,也是無人可以動搖的。

所以傷害君墨,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身後許久沒有動靜,我以為,他是聽到我這番話,走了。

可回頭才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並沒有離去。

似雪的長袍隨風飄揚,三千髮絲微微起舞,整個人看上去依舊那般飄逸,謊如遺落凡間的謫仙。

若是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那壓力真的是挺大的,因為他像個仙人,而我卻只是一個凡人。

垂著眼瞼,他嘴角沒有笑意,滿滿的只全是冷氣。

這樣的感覺,有些不好。

“你……”

“他可能不會出來了,”他突然抬眉對我笑。笑得有些冷。

我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們所看到的那些並不是其他人的意識,而是那個老婆婆的意識,”在我驚愕的表情下,他娓娓道來,“真正不願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的人是她,她的意識裡。幻想著這個村子從前的繁華景象。”

“所以?”我微皺著眉頭,示意他繼續說。

“所以,她白天天亮時喚醒她的意識,而晚上入睡時又讓他們陷入沉睡。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在操控,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早已死了而已。”他的聲音淡淡地,就像講故事,淡然地說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蹟。

聽他如此一說,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