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它原來是喝血的。

他們是想用我的血來餵養它嗎?

想到那樣痛不欲生的場景,我不禁顫了顫身子,但是所有人此刻都露出極為興奮的表情,連那個不苟言笑的老婆婆,她渾濁的眼睛裡都在放著精光。

他們越是這樣笑,我心裡就越是恐懼,如果要用我的血喂那隻蟲子,那勢必會在我死之前吸乾我身上的血……

那時候的我,死了也是一具嚇人的乾屍,我……

正想著,他們已經端著碗走了過來,碗裡的蟲子似已嗅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離我越近,它就跳躍得越興奮。

我看著它,全身都軟了,若不是坐在凳子上,我怕是已經倒到地上去了。

將碗湊到我面前,那領頭的巫師嘿嘿一笑:“你看,多可愛,它好像對你的血很滿意。”

碗裡的蟲子躬了躬身子,似乎很贊成他的話。可是看著那軟稠稠的蟲子,我哪裡看得出什麼可愛,我臉都嚇白了,全身冒著虛汗,人近乎虛脫。

“你們……”抬起佈滿汗珠的眼瞼,我看了一眼那巫師,又看了一眼老婆婆,想問太多的話,最終都只化作了三個字,“為什麼?”

許久沒有說話的老婆婆終於開了口,看著我,她蠕動起泛黃的嘴角,一字一句道:“因為,你該死!”

該死?

呵!我冷笑:“那你何不直接殺了我。”

每一個想我死的人,總是要用不同的方法,直接了結不是更好嗎。

老婆婆揚起嘴角,難得笑了出來,可是笑意中的話語卻是��宋薇齲骸澳閼庋�娜耍�匭腖賴悶淥�!�

說完眼神示意那巫師上前,此時那蟲子的面板已經由先前的紅色又轉換成了原先的黑色。但它在碗裡沸騰依舊,每靠近我一點,它都要興奮幾分。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也大概明白了當初我媽的身體裡為何會鑽出那樣的黑色蟲子。

原來,那就是害死我媽的生死蠱蟲。

但是。他們是害我媽的人嗎?

臨死之前,我至少也要知道。

可是當我問出我媽的名諱之時,他們卻說不曾見過。

我想,他們不應該會騙一個將死之人吧。

“如果你母親的體質跟你一樣,我們倒很有可能會對她產生興趣。”領頭的巫師一邊玩弄著碗裡的蟲子,一邊看著我冷冷陰笑。

我心下一寒,默默閉上了眸子。

只可恨我還沒能找到殺害我母親的仇人,就這樣死,還真有些不甘心。

蟲子撕裂的叫聲充斥著我的耳膜,隔著空氣我都能聞到它身上濃濃的血腥味。

冰涼的瓷碗觸碰到我的脖頸,我心一顫,身子還是禁不住抖了抖。

我費力縮緊脖子,不讓它靠近半分,但越是如此,那蟲子叫得就越瘋狂。

“去吧!”巫師一把扳開我的下巴,露出我光滑的脖子,冰涼的瓷碗就抵了上來。

“不要!”我終是難以承受那樣的痛哭,忍不住哭叫出來。

嘶!

尖利的牙齒在我的脖子上撕開了一條小口子,我顫抖著身子,幾乎能感覺到它在一點一點地爬進我的脖子裡。

我恐慌,我害怕,顫著聲音就哭了出來,冰冷的淚水滑落我的臉頰,在地上匯成朵朵淚花。

脖子上一陣陣刺疼,我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可是我不想,我不甘。

就在那個蟲子幾乎完全進入我的身體裡時,一道亮光突然隔空划來,只聽得一聲慘叫,端碗巫師的手突然斷裂,鮮血如泉水般迸發出來,瞬間染紅了整個身體。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冰涼的手撫過我的脖子,有什麼東西從我脖子裡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