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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嚴重?”邵令航聲音驟然拔高,一時也覺得過了,忙咳了兩聲,“你埋怨我做什麼,我又不知道她就是你嘴裡的餛飩姑娘。再者,她自己想要找份事做,我為了讓她更體面些,還慫恿了福瑞當她‘舅舅’。”
梁瑾承知道福瑞是“假舅舅”後,心裡更加煩躁,直怪命運無情,“枉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曾想竟栽在一個老姑娘……”他要說下去,卻生生噎住,聲音中多了幾分哭腔,“現如今可不是老姑娘了,嗚嗚,被康子那滿腦肥腸的孫子糟蹋了,嗚嗚……不行,既然我付出了一片真心,現如今就不能坐視不管。”他撐了撐眼睛看向邵令航,“令航,你得幫我。”
“幹嘛?還不死心?”邵令航已經有些煩了。
梁瑾承卻點頭,“不能死心。我想了,康子那裡好辦,你我一同出面,不信他不放人。眼下最主要的是可兒這邊。其實我和她相識也好多年了,有感情基礎。我的意思呢,你跟福瑞打聲招呼,我最近時常過去走動走動,爭取把她的心栓回來。她跟康子的事我不在乎,往後一心一意跟我就成。你覺得怎樣?”
怎樣?邵令航從鼻子裡哼哧了兩口氣,感覺七竅都生了煙。
他忽然意識到,梁瑾承是個棘手的對手,不論樣貌家世,單憑相識多年和感情基礎,他就比不過。更何況,他根本摸不透她的心。
“瑾承兄,有件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
“什麼事?”
“蘇可口中的‘舟公子’其實不是周寧康。”
“那是誰?”
“舟亢。”
“舟亢?這丫是誰?”梁瑾承給搞糊塗了,醉眼看著邵令航,為他的嚴肅而毛躁起來。
舟亢,舟亢,航?
“是你!”
☆、第028章 走馬燈閒看花
梁瑾承的行為有些出乎蘇可的預想,本以為有舟公子當擋箭牌,他不會再繼續死纏爛打。誰知他人沒有到,卻一日三次派人送來熬好的湯藥,提簍裡裹三五層棉絮,蓋碗端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除此之外,提簍裡總是附上醃梅漬或者果脯,偶爾夾一張信箋,上書:藥,微苦,不及想念。或是:煎藥聞香,澀中清甜,想起你眉眼,煎熬埋心間。又或者:身心不佳,請掛念。
蘇可看到這些箋子,無語的時候多,哭笑不得的時候也多。
但喝過藥後都將簍子裡的東西原封不動讓人帶回去,甚至梅漬和果脯都不吃一口。倒不是不怕苦,只是有些關係,斷的乾乾淨淨才好。被給人留念想。
但得益於梁瑾承的妙手藥方和藥酒,兩天過後,蘇可已經能下地走路了。福瑞家的瞧見她在井邊提水,嚇得不行,生拉硬拽將蘇可拖回床上。
“姑娘,傷筋動骨的可得好好養著,不能不當回事。說得交底一些,舟公子將姑娘託給我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自然捨不得跟姑娘較勁,可火氣沒處撒,回頭定要找我們麻煩的。姑娘不看舟公子的面子,看著咱們‘親戚’一場的面子上,也不想我們受牽連不是?”
蘇可被說得一噎,這話有些脅迫,但其中道理她還懂。舟公子那火爆脾氣,兩句話說不到一塊就橫眉瞪目的。不捨得跟她較勁,她沒瞧出來,但牽三扯四的本事,舟公子可是高手。
他們倆的恩恩怨怨,沒道理給福家二老添麻煩。
如此一想,蘇可蔫了下來,乖乖在床上躺著補眠。說起來,從十三歲進宮到現在,賴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看床板,還是頭一回。
不過到底也沒能歇多久,各路人等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你走她來,絡繹不絕。
最先來的是老夫人身邊的無雙,“老夫人本是讓我將藥酒帶過來的,但是聽說侯爺請了梁太醫來瞧病,索性就不拿過來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