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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剛拿到手中,陳子敬眉頭就皺起了,看罷,遞給了我。他自去問吳安瑞審訊的事了。
信全文意思就是勾連外敵,賣國謀逆。我不熟悉昭王的字跡,但這紙我認得。昭王在鄉野看診寫的看診錄就是這種,明顯和市面兜售的紙不同。當年去查朱梅,陳子敬就憑我帶回去的一張看診錄,發現郎中曲獨活是昭王。
昭王沒有寫下這封信,那這信有什麼蹊蹺?我把紙翻來覆去的翻看,又舉起對著光,恰親衛來報,帳簾掀開的一瞬,正午的光直透紙背,一絲極微小的光縫在眼前一閃而過。
我放下信,那親衛已經進來,帳簾閉上了。我不太確定,舉起看了遍,沒有光縫。
遂大步走到帳外,對著陽光看,幾乎難以察覺紙張亮度區別,但凝神細看,透光有細微差別像造紙時壓制紙張厚薄不均造成的。我思索著,卻見吳安瑞緊跟著我。
我沒有理會,想起一些很重要的資訊。我爺爺有收藏字畫的愛好,小時候常聽他說家中藏品。當然他也受過蒙騙,記得他曾指著一幅古舊的畫說是假的。他說,這是棺材套,是造假者是把一幅老畫的畫心挖了,將高手的仿畫裝裱到舊裱中,假得很真,是以他也被矇騙了。要鑑定其實也不難,就是看裝裱的介面處,或在強光下看裝裱深淺程度是否一致。
不放過不合理,才能找到合理的答案。思忖片刻,我有了決斷。
“將軍,營中可有琉璃杯碗?”我回到營中,向陳伯軒請求。
陳伯軒按我的要求找來了一些琉璃杯碗,我從中選取了最為光潔通透無花紋雕飾的,洗乾淨裝了半杯水,做成簡易的放大鏡。
把信紙貼近琉璃杯,在帳外對著陽光,透過琉璃杯看被放大的影像,比之前要清晰了些,透光深淺差異的邊界似成經緯直線。
我畢竟非專業,心下只有三成把握,但即便只有三成,也要勇敢試一試。
陳子敬當即決定請造紙、裝裱師傅來鑑定,陳伯軒立刻安排親衛去辦。
接下來還要提審敵方將領。涉及軍務,吳安瑞提出,我和陳遊之無軍職、也無官職在身,不能同去。
“我在這等大人。”我無所謂,在陳子敬開口前回答了。
陳子敬神情莫辨,到底是去了。
等他們出了帳子,我的疲憊便冒出來,好在有陳遊之,至少能放鬆休憩。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
☆、驗信
黃昏時分,草色茫茫,炊煙漸起,將士暮歸。
邊陲之地最頂尖的造紙工書畫家裝裱師被請來。吳安瑞很謹慎,單給了一張不洩露資訊的信紙。這些匠人們縱有浸潤多年練就的手藝及火眼金睛,亦不敢懈怠。
我們屏息等待著。
足足一個時辰,她們方確定鑑定結果,慎重道:“報告諸位大人,這信紙經過拼造,拼造技藝極精細,幾無破綻,足以亂真。因紙張是特質,緊度大,質地密,是以能剝離了紙面表層,切割後再黏到新分離的紙底上。手藝實在驚人,神乎其技。”
吳安瑞道:“你如何看出?”
“一看光,二是觸感。其一紙張在光下透光深淺程度有細微差異,印刷工藝也會導致此種差異,但紙張透光處卻很均勻,印刷絕難如此。其二,觸感,是裱畫師譚徽驗證的,她雖隱在邊陲,卻算得上我朝頂尖的手藝人,樓裡珍藏的許多古玩字畫都是她修復的。”她指向一個神情刻板、身材幹瘦的女子。
譚徽卻不多言:“乃多年經驗得出。小人可以將其分離,屆時是真是偽,大人們看了便知。”
她雖如此說,吳安瑞卻不能輕易把信給她試,畢竟是重要物證!
陳子敬道:“既然如此,請用其他紙先行試驗吧。”
譚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