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些相貌平凡的面具過來,否則她就別想安安穩穩地走在這街上了。

邊行邊思,喬安卻還暗暗嘆氣,拿不定主意究竟該怎樣做。正思量間,心中警兆忽現,喬安倏地轉頭,眼神銳利地瞧向身後重重屋簷,心中冷笑,卻也不說話。沒多久,一個灰衣人影便自簷後翩然躍出,身影靈動,悄然落在地上,讚道:“君姑娘好耳力,居然聽得見在下這樣細微的呼吸聲,武功當遠在楚傾陽之上!”正是一直追到京城來的厲劍薛洪益!

聽他的稱呼便知他已將諸人表面上的底細打探清楚,喬安淡然道:“薛公子對我們緊追不捨,究竟想要怎樣?”

薛洪益不若先前的冷厲凌人,笑答道:“姑娘這般聰慧,又怎會猜不到呢?我薛洪益平生無所嗜愛,只是戀弄成痴,姑娘有這般好的功夫,在下豈肯錯失?還請姑娘與在下痛快酣戰,告慰吾心。”

喬安冷笑道:“只怕當日所謂的為妹復仇應該只是藉口,反倒是瞧楚公子身手不凡,見獵心喜,不肯放過。如今有了我這新目標,便把他丟到一邊去啦?”

薛洪益傲然道:“姑娘果然不負君氏少主之名,能擋在下三劍的人尚且不多,何況那楚傾陽居然還能屢屢逃脫,在下又豈肯放過?不過,如今瞧來,姑娘武功當遠在楚傾陽之上,說不定也勝過在下,在下更是求之若渴,還請姑娘不吝賜教!”

喬安在心中冷笑,為這緣故追得開旭天涯逃命?哼,你薛洪益未免也太霸道強橫!遂溫然笑道:“多謝薛公子讚譽!只可惜,我君千羽素來不愛跟人動手,偏偏就不如你意,且瞧瞧你能有什麼法子?”

薛洪益本來還是笑意盎然,但聽說到後來卻不僅遽然變色,冷哼道:“姑娘,你若這般不給面子,那在下可要不客氣啦!”說罷,他便迅疾拔劍,勢如閃電地往喬安攻來。喬安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肯如他所願,半招也不攻擊,只憑著絕頂輕功閃避躲讓。那薛洪益見她輕功無雙,愈加心喜,也愈加心急難耐,攻勢更加凌厲,非要喬安放棄守勢,轉而攻擊。

可喬安輕功精妙,在這地勢開闊之處正投其長,片刻間薛洪益卻也奈何不得。鬥了片刻,喬安倏地輕笑,身輕如燕,在空中輕輕巧巧一個轉折,飄然落於地上,罷手道:“薛洪益,我可是忍到頭了,你若再不知好歹,那我可就——”

薛洪益心喜,只道她忍耐不住想要出手,忙追問道:“你可就怎樣?”

喬安笑道:“你若再不知好歹,我可就要大喊啦!薛公子,你可得對我的呼聲有些信心,保證一聲便能引來巡邏的禁衛軍,到時,公子無視京城重地,天子腳下,公然鬥毆,意圖殺害君氏少主,只怕不妙呢!”

薛洪益一呆,倒沒想到喬安會出此招。他雖然嗜武成癖,卻並不痴傻,江湖人最忌與官府結怨,何況是京城禁衛軍?思量輕重,他只得跺腳離去,只聽得長笑聲隱隱傳來:“姑娘的慧黠在下領教啦,日後定當再來拜訪,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姑娘珍重了。”

喬安知道日後麻煩定然不斷,但這般戲弄薛洪益,心中也覺好笑,原先的心事也放鬆許多,步履也輕快不少。約莫一個時辰後,她便回到了君氏布行,一進門便瞧見霧菀,霖苑,霰芷三人在那裡檢視新進來的布匹,卻不見霜草何在。

喬安順口問了句,三姝都漫不經心地答道:“哦,霜草啊,剛剛有人送了封信給她,她瞧了瞧,便匆匆離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不過她神色倒也沒有很難看,想必事情也不會太棘手。”

喬安點著頭,瞧著三姝在那裡檢驗布匹,也不打擾,轉身從後門出去,往後院走走。經過思壁室時,在裡面不知道面壁思什麼的楚傾陽忙追了出來,討好道:“小姐,你看我也在這裡安安分分呆了這幾日了,不如就此作罷,準我出去遊走遊走吧?好不好?”

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