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升起了個念頭:這人,難道是……隨即他又否定了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那人”早已全傢俱亡,無一倖免,當時還是他自己監斬,決不會有錯的!只是……“你究竟是誰?!”

喬安放下藥房,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淺笑,只是神色如水,不見絲毫的欣悅之意:“瞧起來,慕容大人並未認出我是誰呢!不過也不奇怪,也許慕容大人的虧心事做了太多,早忘了我這號人物了;也許慕容大人知道知情人士皆已滅口,更料不到世間還有個我,會在十三年後出來為自家討個公道。”

十三年前?!慕容德的心忽然揪了起來。十三年前不正是那人滿門抄斬那年麼?“你跟那逆賊徐穀風有何關聯”

“放肆!”喬安尚未來得及開口,灰衣灰服,奴僕裝扮的洪得域已經怒不可遏,怒道,“你這奸賊,勾結北狄,陷害前大將軍,當真是罪不容誅!豎起你的狗耳,聽清楚了,眼前這位是前大將軍的公子徐懷安是也!你知道大將軍早已滿門遇難,無人與你為難。卻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將軍的英靈不容你這小人作祟,如今正是你的末日!”

慕容德驀地睜大了眼睛,原本微弱的氣息倏地急促起來,聲音越發的顫抖:“不……不可能的……你……你”忽然間想起了什麼,慕容德陡然凜直了起來,滿臉莊重威嚴,喝道,“你可知你如今的身份乃是潛逃的欽犯,若被拿到定然是死路一條。本大人仁慈為懷,且先放你一馬,你還不快走?!”最後一句終究還是露出了他的心虛。、

喬安冷然一笑。可見這慕容德確是慌了手腳了,連著不入流的招數也使得出來!她淺淺一笑,悠然自若道:“好啊,慕容大人趕緊叫人來吧,最好是將當今聖上喚來!我們不如瞧瞧,皇上是會先要了我這個無人能證明的欽犯,也是當今四皇子的隱謀喬安的腦袋,還是您這位有確鑿證據證明投遞叛國,陷害朝中重臣,奶子預謀刺殺四皇子的慕容大人先到地府報道,順便帶上整個慕容家族。”

慕容德頓時結舌,如漏氣了的皮球般軟癱了下來,低聲道:“你想怎樣?”

喬安早照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平靜地道:“我想知道我滿門蒙難的經過,這不過分吧?”

慕容德瞬間如同蒼老了十幾歲,愈加蒼老虛弱,嘆了口氣,談判道:“若我老老老實實地告訴你,你能否放了我慕容家族?我做的孽我自己擔當,只是我那錦兒與綺兒年紀尚小,又與此事無關,還請喬公子高抬貴手!”感情這才是他肯低聲下氣的真正原因。

身後的洪得域憤然道:“你當年著你夫人跟幼子北上探親時,可曾念及他們無辜年幼?當年你滅徐府滿門時,可曾念及稚子無辜?如今卻來惺惺作態,當真叫人好笑!”

喬安卻伸手止住洪得域繼續譴責,點點頭,道:“若是你能實話實說,不虛言半句,我便寬宥了你慕容家族,不與他們為難便是。”在踏入慕容府前,她本就沒打算要毀掉慕容家族,尤其是慕容錦兒。何況,如今她時日無多,抓緊時間查明真相,拿住真正凶手,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才是正經。

慕容德瞧著喬安。認真算起來,眼前這位公子跟自己的錦兒同歲,皆是十七,且喬安看起來尚且年幼了幾分,但那凜冽寒冷的氣息,淡然絕美的面容,以及銳利的不符年齡的目光,卻有種令人信任的感覺,即使他是她的仇人。他嘆道:“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喬安正欲開口,卻突然有了種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感覺。在心中反覆重現了幾千遍的畫面仇恨,歷經十幾年的沉澱醞釀,突然間啟封品嚐,叫人心痠痛楚,也叫人迷亂無章。垂下頭來,整理了下思路,喬安問道:“你為何要害我父親?”

慕容德早已不做生望,木然道:“你知道,我是擁護太子的。當年的徐穀風年紀輕輕便屢建奇功,位居大將軍,堪比三公,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