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謙沒想到的是,自己這般一問,竟似將蘇梓諾難住一般。只見她習慣性地皺眉思索片刻,眉心越發擰緊後,最終抿了抿唇道:“。。。約是,送人罷。。。”

怔然地看了她一眼,雲謙面上笑容一僵,只是吶吶應了聲後,便也沒再做詢問,換了話題道:

“不日水榭詩社有一年一度的詩會,不知公主是否得空光臨?”

有些愕然看向滿臉溫潤笑意的雲謙,蘇梓諾不解為何會突然變成這般,但若說作詩,恐怕那實在不是她所擅長的,是以剛要推脫說不去,卻又被雲謙搶白道:

“臣記得詩社中有位好友愛魚,是以每年此時都會從南方進好些魚來做吃食。去年似乎用一尾草魚就做了道十二味魚湯,因臣嘗過一次,誰知就這一嘗,竟是這一年就沒再吃過魚。”

像是故意停在此處一般,雲謙頓了頓,眼神瞟到蘇梓諾臉上的驚豔之色後,卻也不著急開口,只等她追問道:“為何你這一年不再用魚?”後,才喟然續道:

“只因臣那位好友烹魚手法太過高超,這十二味魚湯只嘗一口便可品出十二種味道。臣相信,無論是誰,只要嘗一口那魚湯,便再也難以用其他魚料理。因為,無論其他人如何烹調,你口中都只會記得拿十二種味道而覺得別的魚料理食之無味。”

一席話說完,當雲謙看到蘇梓諾臉上豔羨之色久久不散後,就知道自己這餌下對了。因而,當看到蘇梓諾輕咬唇角,壓下臉上垂涎之色後,故作淡然道出:“咳,敢問攝政王,這次詩會在何時何處舉行,本宮定會攜禮造訪。”

雲謙只是淡笑著應下:“詩會於三日巳時三刻,在城南水榭居舉行。公主殿下若是駕臨,無需禮物,便也使得水榭居蓬蓽生輝。”

聽蘇梓諾淡淡地嗯了聲後,兩人也不再說話。直到車馬停在攝政王府前,雲謙抱拳向蘇梓諾道謝下了馬車後,才一回頭,看到就是那輛載他而來的車馬緩緩駛遠,直至淡出了他的視線才倏然回頭,看向迎在門口的藍衣小廝。

“稟王爺,您回來之前。。。長公主府來人送了這盒金息檀合香,您看。。。”

因為是長公主府送來的東西,是以,藍袍小廝並未敢立刻送入庫房,而是等到雲謙回來後稟了等他定奪。因而,當他捧出那盒子金息檀合香時,沒有注意到雲謙臉上微動的神色。

“本王自會收好,你且下去把轎攆重新修復一遍。”伸手接過小廝捧著的錦盒,雲謙撩起衣襬便入了府門,只留藍衣小廝一人在門口迎風而立。其實,小廝只想說,轎攆早已修好。。。但是,他知道自家主子此時心緒有些不悅,是以,也只得硬著頭皮回去再把轎攆修一遍。

其實,自家主子面上雖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但府里人都知道,若是下人做錯事惹他不悅。那人雖不會被罰,但恐怕會被冷上幾個月。在這個主子重視比金錢還精貴的朝代,被主子遺忘,那就等於是你僕從生涯的終結。

所以,他家主子面上雖是人畜無害,但實際上只要是瞭解他的人,都不敢貿然惹怒於他。

。。。。。。

“殿下說要去水榭詩會?!”

當蘇梓諾將要參加水榭詩會的事告訴阿銀後,她臉上毫無意外地出現驚愕的神情。儘管已經料想過她的反應,但蘇梓諾還是不由皺了皺眉。不料阿銀立時收斂臉上神色,眉眼間重新蔓延開欣喜之色道:

“是攝政王邀請您去的?!這事兒,當真是太好了。殿下這麼多年的心,如果當真不懂,那他不是傻子就是瘋子。果然,鐵杵終於要磨成針了。”

面上一副欣慰之態的阿銀,沒有注意到蘇梓諾皺著眉頭。等她回神觀察起自家殿下的神色時,蘇梓諾早已又恢復了平日裡冷然的模樣。

“你若當真得空說這些傻話,倒不如替我想想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