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墨塵殤看了一眼呆愣住的軒轅軻,雙手一輯。然後,馬鞭狠狠一抽身下低頭依舊沉思狀的俊馬,在軒轅軻來不及組止前,連同亦苒兒一起揚長而去。

軒轅軻獨自一人騎著馬留在這一大片茫茫沙漠之中,身後那一大片火紅的蒼穹漸漸被暗覺的墨色代替,夜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角,身影美好且孤寂,遺世而獨立。

很多年以後。同樣的環境,換了身份,亂了流年。他亦是這樣獨自一人騎在馬上,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最終徹底脫離他的視線。那時的他,回想起今天的一切,竟然生起一股無比懷念的感情來。只是,彼時的他無從猜測。

就好像墨塵殤猜出了軒轅軻的身份,卻猜不出他同亦苒兒之的關係。那一個“軒……”字,他聽得真切,卻不敢向自己證實,證實後面未出口到底是幾個字,又是個什麼字?一路上的欲言又止,回到軍營時,軍中火光正旺。

蒼穹褪去它的詩情畫意,披上一件沒有一絲星辰的黑色外套。風,在夜的掩護下肆意妄為,軍中蕭火看著馬房前這一前一後的身影,不悅地皺了皺眉。

“阿……切……”亦苒兒跟在墨塵殤身後,有一腳沒一腳地踩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冷風陣陣,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噴嚏,順便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藏青色外套,邊關的夜晚真冷啊。

身子突然一暖,亦苒兒抬起有些暈乎乎的頭,是墨塵殤。這一路回來都沒怎麼搭理她的墨塵殤,冷著一張臉,一把將她從地面抱起,大步往帳篷走去。

沒有月亮的夜晚,蒼穹漆黑如墨,連棋子都沒有一顆。他的臉在營中火光的照耀下,不悅的神情惹隱若現,忽遠忽近。

亦苒兒眸中怯意微現,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只好沒頭沒尾地解釋了一句:“他只是救過我的命。”

墨塵殤人已經到了主帳門口,聽到亦苒兒這句話,掀帳布的手微微頓了頓。半響,才緩慢開口,道:“你已經講過了。”

然後從容不迫地掀帳走了進去,將她安置到床上。帳中支起的火盆中,火光正旺,他注意到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頭,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拉過一旁的被子:“你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人已經出了帳篷。亦苒兒抱著被子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叢棋便提著醫藥箱過來了。替她把了把脈,低頭回答了幾句墨塵殤的話,又出去準備藥材去了。

亦苒兒雙頰燒得緋紅,頭也有些迷迷糊糊,心裡卻一直卡著下午的事。一方面對軒轅軻心存了愧疚,一方面又害怕墨塵殤臉上的不悅是因為誤會了什麼,腦門急出一層層薄薄的汗珠。情急之下,又一把拉過墨塵殤放在自己額頭的試探體溫的大手,再次重複:“他真的只是救過我命而已。”

墨塵殤似乎是輕嘆了一聲,伸手輕輕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似乎還說了一句什麼話,亦苒兒聽得並不真切,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親,表忘了順便點點紫雲的專欄,現在才知道,專欄的收藏很重要,求包養……

☆、我,害怕……

亦苒兒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黃昏了。賬內鴉雀無聲,叢棋瘦弱的身影一動不動站在門口,帳外秋雨煞人。

亦苒兒自床上坐起。四下瞧瞧,並不見半分墨塵殤的影子,心中有些擔憂,掀開被子就準備起床。叢棋聽到動靜跑了過來,按住她不安分的身子,提醒:“你昨晚受了風寒,高燒才退。現在這又是要去哪裡?”

“墨……”亦苒兒抬頭看著,臉上神色盡是焦急。頓了頓。“你們殿下呢?”帳外秋雨綿綿,伴隨著整日整日刮過不停的風,吹起營帳的門布,綿綿不絕。

這樣的天氣,他不好好呆在軍營,又是去了哪裡?

依昔記得昨晚她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