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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散落斑斑血跡黏著在金屬按鍵上，她忍著疼痛，依然不知疲憊的點著，直到後來傷口結了痂，開始長出新的面板。

在這期間，學校發生了接二連三的事，都在呼喚她加入。比如有一對無子的設計師教授夫婦看中她的才能，希望她繼承他們的衣缽和財產；又比如某個收視率第一的真人選秀節目星探找上門，希望她能作為公司主推的種子選手參與比賽，並就此出道……種種一切都在告訴她，彷彿只要跨過這一步，她就擁有一個無限光明的美妙人生。

然而她拒絕了。

在她日復一日的堅持中，她漸漸發現，惡魔們出現的佇列開始出現空隙，而且陣型越來越稀鬆……

“這究竟是什麼？！”阿目祛神經質地咆哮著。

自那天已經過了不知過了多久了！他一直在督促組成身體的雜靈們按照藍本創造出新的鬼王，它們每一個都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憑藉強橫的肉身實力，能手裂真仙，斬落仙君的強大存在，而在這些日子發生的情形中，它們看起來並不比海上的泡沫更為結實！

阿目祛試圖尋找鬼王們消失的原因，但這個世界本身毫無異常，不知究竟是何種神秘力量，像碾死螞蟻一般，把它們盡數化為虛無。

阿目祛甚至懷疑，是不是眼前站著呆呆的夏元熙表層意識做了什麼，但無論他如何探尋，也沒有查到對面擁有什麼奇怪的超凡力量。

他組成身體的意識群雖然龐大，但都是一些只能停留在表層意識的普通修士們，他們或許能用數量壓死絕大多數對手，可是夏元熙已經憑藉無名僧的手稿開啟了數層深層意識。

這種質量上的差距無可彌補，就像百丈懸崖之上的人能憑藉重力，用一顆小石子輕易擊穿崖下之人的顱骨，而崖下人無論有著怎樣的神弓強弩，向上射出的箭最終都只能無功而返一樣。

況且，夏元熙開啟的意識並不是他所認為的兩層，而是三層！

第一層的表層意識與阿目祛對峙，也是她與鏡城世界的紐帶，第二層中層意識構築了畫素遊戲世界，讓表層的她與阿目祛一起陷入其中。

而真正的殺招是最深層的意識，那個夏元熙存在於現實與虛幻的交界處，畫素遊戲世界停留在她掌上。她自我意識淡薄，不知遊戲中的小人就是她自己，只知道自己要完成這個遊戲。

三層意識一環套一環，每一環都將前面的意識包裹掌控。也只有阿賴耶識一心化萬法的能力，才能將整個具象化的畫素世界玩弄於鼓掌中。但它猶如宇宙虛空，無善無惡，如果沒有第七識的力量去調動它，它也不會回應外界任何事。

所以，夏元熙才會將第七識的中層意識化為遊戲世界，用它去引導阿賴耶識幫助自己走向勝利！

但這一切，對阿目祛來說已經是無法察覺的高等領域了，阿賴耶識與之他，就如凡人與天道般，天道無處不在，而凡人眼中只有浮世紅塵，不見永恆至理。

☆、第284章　鏡城·幻三昧（十七）

夏元熙建立的二維世界沒有時間軸，所以阿目祛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但是他唯一確認的是，自己現在無法戰勝她。

不甘心……

本以為自己是世間形態最完美的存在，如果只論精神力，應該再無人能夠超過自己，沒想到竟然遭逢如此打敗！

阿目祛現在在二維世界的身體比夏元熙的畫素圖形大了數十倍，不過仍然是點陣方塊組整的鋸齒圖形。但相較之前，他的身體像是程式出錯般，零星有些黑色的小方塊透明消失了。

只有他知道，這是他不斷壓榨組成自己身體的意識群創造新的幻象，那些無能的靈魂不堪重負，崩解後留下的殘缺。

如果現在回到主世界，他身上的那些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