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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不過的人。笑的怒的,喜的悲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惟妙惟肖,一筆一劃都帶著濃烈的眷戀,好似下一秒那人便會從畫中走出來與他招手一般。
陸遜時真的開始怕了,這麼一個風光霽月的人怎麼會有如此齷齪又病態的心思?這間房要是被隨便一個人進來了看見了,那要如何解釋?
“你喜歡他吧?”季了執起一幅細細端倪。
臥槽,陸遜時聽得頭皮都要炸開來了,那跟你的喜歡根本不一樣好嗎?
“知道我為何放過你嗎?”季了指腹慢慢摸索上那畫中之人,聲音有些懷念:“只因你待他情深意重,能跟我一起念著他的人不多了。”
陸遜時倒抽一口冷氣,情深意重個毛!打死他也想不到,季了竟會對將軍存了這樣的心思,明明就都是男人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閉上眼睛不斷在心裡默唸。都怪將軍長得太好了,實在是造孽啊。。。
“你如今知曉了我這個秘密,便再也躲不掉了。若你要管不住自己一張嘴,敗壞的可是你家將軍的名聲。你也知道,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從來就沒停過,可別讓屠兮死後也不能安息啊。”
他笑得溫潤,如玉的臉此刻在燭火得映襯下卻顯得鬼氣森森,讓陸遜時看得心驚膽戰。
季了出神盯著手裡剛描完的那副畫,不知怎麼就眉頭微擰,毫不猶豫地就伸手把它撕了個粉碎。本以為抹消掉他的存在,便能一起斬斷糾纏了數年的情分,便能重新變回一個正常的人。可如今,煎熬,蝕骨的煎熬。
那個人,再也不會與他縱橫沙場,再也不會對他嬉笑怒罵,再也不會和他酒訴衷腸
坐立難安,寢食難安。
如今他需要急切的拉著別人一同墜入黑暗,不管是誰,只要記憶裡也有他就可以。
陸遜時在季了離開很久後還回不了神,他仰面癱倒在床,一雙眼定定地轉也不轉一下,心神恍惚,魂不附體。
——
白水蕩
今日羨魚來的早,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巧花荼兮也已經起來了。
她略微有些驚訝“姑娘今日醒的好早。”
花荼兮伸了個懶腰:“睡了幾日總算是睡飽了。”
羨魚聞言看了看她氣色,果然紅潤了不少。她利索地準備好洗漱用具,擰了帕子要動手伺候她:“姑娘,淨面換藥了。”
“哎”,花荼兮察覺她的動作,攔住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伸手熟練地解下了敷在眼睛上白綾,花荼兮心裡唸叨想當年在軍營的時候,哪裡有這樣的待遇。莫冉折看上去挺不客氣的一個人,怎麼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客氣呢?解下的白綾被握在手裡,冰冰涼涼的一條,花荼兮掂量了幾下,心道也不知這東西天天綁著有用沒用。
“姑娘,換藥。”羨魚見她不動,將浸好藥汁嶄新一條白綾遞過去,催促道。
花荼兮接過胡亂在腦後紮了一個結,對著她道:“羨魚,你以後別姑娘姑娘的叫我了,聽叫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應該喚您什麼?”
花荼兮頓了頓,喊將軍當然是不行了;少爺?人家當她有病;屠兮?也感覺怪怪的。花荼兮鬱悶了,想她了十幾年男人,一下子性別稱呼全換了,實在彆扭的緊。
“還是名字吧,隨你家主上連名帶姓的叫我就成了。”
羨魚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太不和禮數了。”
花荼兮不知怎麼就不合禮數了,但聽她說得如此堅決,只好作罷:“那隨你吧。”
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羨魚卻還在一個人傻不愣登地還在糾結到底叫她什麼好。
花荼兮在她愣神這一會兒,已經坐至床沿,雙腳點地,似是下一秒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