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們這群人才不敢這般放肆!”

“也罷,你我各為其主。今朝一別,你我……”

“且慢。你此去燕國,一路艱險。我即刻挑選幾個府中身手好的死士,護送你一程。若他日與你重聚,便也是上天眷顧。”石仁思索再三,終是扭轉了心思,不覺一笑,“到了燕國,見到蘇老妹,你且替我好生問候她。告訴她,我的兩個小女兒,這會兒還惦記著和她比拼箭術呢!”

豁然洞悉她的言外之意,霍紫煙也是一怔。堂堂一品威德將軍,怎麼會……怎麼會口出此言!

……

驕陽當空,炙烤著原本焦灼的大地,陣陣熱浪襲來,卷著潮氣讓人呼吸壓抑。

彎弓射向靶心,但聞尖銳的尾羽劃過犀利的風聲,讓人心生寒意。然而,此刻撒手放箭的她,心中牽掛著的只有身後不遠處的他。

自己在這靶場練箭一日,他便不顧陰晴雨雪陪伴自己一日。明明,以他那樣尊貴的身份,不需要陪自己吃這樣的苦。

端著一碗涼茶,汝幽頂著烈日邁著小步走來。太陽曬得他張不開眼睛,但他仍是衝她抿起了微笑,“蘇姐姐,先喝些解解渴。”

輕輕點頭,她一手端起那碗茶,不禁又向遠處涼棚下的他眺望而去。今日他著了件淡青色的單薄衫子,僅在髮間束一支祥雲紋檀木簪,便已分外清秀俊逸。

將碗湊近唇畔,她昂首一飲而盡,算是解了些暑熱。轉而把碗還給汝幽,她拆開拇指上的粗布,重新纏了纏,不覺得發現自己指肚上的水泡已然被磨爛,一片血肉模糊,甚是猙獰。

看到這場景,汝幽有些觸目驚心,。端著托盤,他轉身便向涼棚那邊小跑而去了。

重新抽出一支白羽箭,她握上發燙的弓柄,無視指間的刺痛,僅僅眯著雙眼便將前方的靶子,幻想成了伏德佩的臉。

冥冥中,她已然在腦海中刺殺了伏德佩千千萬萬次。然而,為了不牽連到崇安王府,她卻沒有膽子動手一次。

就在蘇維禎失神間,忽然感受到指間一涼,猛地回過神來。她恍然發覺,在這樣炎熱的夏日,他的手竟是如此冰冷入骨。

從她手裡奪下弓,他低沉的嗓音如清風一般,拂過她焦躁的思緒,“今日不練了,護送本君回書房。”

“可是王君,還有兩個月便是秋圍。您不是一心想要屬下為王府博得頭彩嗎?”一臉茫然地與他對視,蘇維禎每次如此靠近他,手心都會莫名地出冷汗。

沒有急著回答她,伏靈均把弓扔給一旁的侍衛,轉身便帶著汝幽向靶場外行去了。幾步開外之後,她方聽得他幽幽開口道,“今日再練下去,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聞言,蘇維禎只得將箭筒交給旁人,快步追至他的身後,並不敢有所怠慢。

伏靈均聽見她的腳步聲,微微側眸向她望去,復而前行道,“呆得像塊木頭。手都要廢了,還敢在本君面前逞強。”

“王君吩咐屬下練箭,屬下只是希望不負王君所願,為王府在陛下面前博些彩頭。”她將配劍仔細掛回腰間,隨即便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背到了身後。

沒有再言語,伏靈均自顧自地走著,步子卻不由得加快了許多。三人穿過花園,行過長廊,踩著鵝卵石小路走近道回到了崇安閣的院內。

書房裡的陰涼讓三人格外舒爽,終究在這樣的天裡,並不適合在外頻繁走動。

“汝幽,去把金瘡藥取來。”剛進房間,伏靈均便立刻吩咐道。

茫然地看著汝幽跑出了書房,蘇維禎有些尷尬道,“屬下自行回房上藥便可,不必勞煩……”

“你是本君的人,別傳出去說本君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貼身侍衛都虐待。”伏靈均走近她身側,低頭一把抓上了她的手腕,“給本君瞧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