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門口的正是之前那態度惡劣的驛站雜役,因為手上端著兩份木質餐盤,所以剛才是用腳開的門,才會有這般大的動靜。

進門後似乎也並沒有發現三人的面色異常一般,那雜役端著餐盤進來,發現了尹兆明後還很是高興一般,順手便一併撂到了桌子上,拍著手很是隨意的粗聲說道:“你在這正好,也省的我多跑一趟。喏,兩頓的餐飯,都在這兒了!”

那雜役說罷也不理會錦染三人的反應,轉身便要離去。

見狀擋在錦染身前的辛末忽的開口叫住了他,甚至還很是客氣的開口問道:“這個大哥請留步,請問除了您可還有旁的差役在?我們還想要些熱水洗漱。”

那雜役翻了個白眼,只是不耐煩的回答了後面的問題:“驛站不管這事,後院有鍋有柴,要熱水自己燒!”

雜役說完便真是乾脆的大步離去,辛末也不再多言,只是上前確認他真的走遠了後,小心的合上了木門,插了門閂。

這時尹兆明已經在檢查那紅臉雜役送來的吃食了,與價錢比起來內容的確很是簡單,兩份都是一樣的擺了幾個有些發硬的燒餅,一疊鹹菜,一小罈子酒,便是全部了。

因此尹神醫檢查的也很是迅速,沒用幾息功夫,將旁的都看過後,開啟酒罈用手指略沾了些舔了舔,便扭頭“呸”了一聲,從袖中拿出另一塊帕子細緻的擦了擦嘴角手指,淡然卻不容置疑的簡潔說道:“蒙汗藥。”

辛末聞言面上也有些為難般低頭沉默了起來,尹兆明則又仔細看了看長條木凳,接著乾脆的在桌後負手而立,對辛末淡然說道:“不急著死就先想著用內力。”

錦染聞言一驚,也立即抬頭看向了辛末,正想說話時辛末便了然的對著她笑了笑,溫言安慰著:“放心,我知道的,內力不會擅用。”

辛末說罷便整了整衣服,自包袱裡找出了從當初刺客那些得來的彎刀小心的蓋在了衣袍下,轉身對錦染開口說道:“我出去看看他們有多少人,是何情形。”接著不待錦染拒絕便又保證道:“放心,我自小習武,便是不運內力只憑蠻力,尋常大漢也放在眼裡,更何況他們既然送來的蒙汗藥,定然是不會這時便動手的。”

“有理。”不等錦染回答,一旁的尹兆明便隨之點了頭,很是理所當然的答應道:“快去快回。”

錦染本就很是擔憂,將尹兆明這表現不禁有些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接著卻又只得帶著鬱卒的對辛末無用的叮囑一句乾巴巴的“小心。”

看著辛末出了門,本就坐立不安的錦染再看著立在一旁的尹兆明不禁便更是心煩,強自按捺了一陣後終是忍不住的仰頭看著他,沒什麼好氣的開了口:“不能坐下等,有那麼髒嗎?”

尹兆明沒有說話,聞言只是側目斜覷了一眼她坐著的長凳,眼中的嫌棄之意不言而喻。

“你站在那裡不也是一樣的髒?灰塵可是一粒一粒的飛著,輕飄飄的無處不在,屋子裡頭哪裡都一樣。”許是因此自己此刻心情不好,錦染見狀便更是忍不住故意對他說道:“你看見那視窗,在那光裡面飄的東西嗎?在你周圍可全都是,你一吸氣一呼氣,就會把灰塵全都吸到肚子裡,只把氣吐出來,你自己就和個濾網一樣……”

“住……住口!”錦染說的越詳細,尹兆明的面色就越來越是難看,直到最後簡直像是要屏住呼吸一般,臉色都白了。

儘管依舊擔憂著辛末安危,但看到尹兆明這樣子,錦染莫名的心情就好了些,也不再往下說了,只是緊握著雙拳,焦急的等著辛末的訊息。

好在辛末倒是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安然的回到了屋內,神色有幾分放鬆,坐了下來後搖頭對錦染開口道:“還好,不至於害了性命,只是想趁我們睡著的偷走銀錢,明日再死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