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兒一無所知,兩歲多哪裡會計較人心,他甚至把剛才孫妍推他的事情都忘掉了,只姐姐說謝謝,他很乖的道:“謝謝羅哥哥。”

羅天馳摸摸他腦袋,又看向駱寶櫻。

駱寶櫻衝他一笑,問道:“你怎得一個人過來了?”

“哦,我是想……想看看小舟。”私心裡,他原想請駱寶櫻坐上去玩的,可被踢翻了,還坐什麼?

駱寶珠這會兒正給嘉兒察看傷口,只見他脖頸上的血已經不流了,只有一道淺淺的痕跡,便用帕子掖了掖,柔聲道:“回頭擦點藥就好了,還疼嗎?”她看著弟弟的時候,混沒有傻乎乎可愛的樣子,倒是真像個大姐姐。

嘉兒搖搖頭:“不疼。”

羅天馳瞧著,忽地道:“我看你傷得比較重吧,走,去我那裡,給你上點跌打酒。”

他們練武的,那東西多。

駱寶珠笑著點點頭。

一行人去正房,誰也沒管孫妍。

路上遇到衛琅與駱元昭,兩人才對弈完幾局,這會兒邊散步邊說朝堂上的事兒,瞧見羅天馳與她們姐妹在一起,前者皺眉,後者則看著駱寶珠道:“珠珠你怎麼回事,腿傷了?”

“遇到個兇姑娘推的,不過已經被羅哥哥教訓了。”駱寶珠嘻嘻一笑。

衛琅詢問:“哪家的姑娘?”

“孫家。”駱寶櫻走過來,撇嘴兒道,“蠻橫的很呢,抓傷嘉兒,還推妹妹。”

“孫家?”他挑眉,“莫不是西平侯府?”

“可不是!”

見她依著自己,他順勢就握住她的手掌,淡淡道:“西平侯在江西惹下不少麻煩,這才會被皇上調回京都,”他頓一頓,“你出氣可出夠了?”

若是不夠,他可以趁火打劫。

駱寶櫻道:“那孫姑娘都掉入池塘了,算了。”還不值得為她大動干戈呢,而且,那也是太子妃的孃家,不過她很好奇衛琅會用什麼法子對付西平侯,輕聲問,“你打什麼劫啊?”

“他是原太子妃的生父,憑那野心,定會插手殿下續絃,”衛琅眸光一閃,“太子妃已去世,孫家……假使西平侯識趣,或還可挽回。”

太子妃之位空懸,要保住孫家利益,西平侯也確實不容易放棄,可孫妍,她眉頭一擰,孫妍實在不合適啊。

兩人臉對臉輕聲細語,駱元昭在旁看著,微微一笑,這妹妹與妹夫當真是琴瑟和鳴,叫人羨慕。

那頭羅天馳已經往前走了。

駱寶櫻忙道:“珠珠要去抹藥,我跟著看看。”

她追上去。

姑娘家抹藥,往正堂跑?衛琅有些不悅,他們是男人跟著去不合適,可羅天馳也是男人,雖說是男主人,領著兩個姑娘也不妥吧?正思索間,忽見前方駱寶珠身子一歪,似要跌倒,雖然有丫環攙扶,羅天馳下意識也伸出了手。

瞧見他側臉,全沒有面對衛蓮時的冷,凡是很溫和,好似還嘲笑了駱寶珠幾句,說她笨。

看來他不止對駱寶櫻親近,對駱寶珠也一樣,許是愛屋及烏?可這小子實在看著不像那麼容易親近的人,那麼一猶豫,已錯過叫住他們的機會。

走入堂屋,羅天馳使人拿跌打藥酒來,一邊叫駱寶珠坐下。

駱寶櫻則抱著嘉兒在屋裡走了一圈。

這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雖則離開那麼久,可重新看見,每一樣東西落入眼簾,都能叫她想起曾經的回憶,花梨木的海棠椅,紫金香爐,擺著碧玉如意的長案,牆上掛著的白虎下山圖……

她看了又看,甚至還去了側屋。

下人拿著藥酒過來,羅天馳與駱寶珠道:“快些把鞋襪脫了。”

“什麼?”悠閒坐著的駱寶珠嚇一跳,臉紅著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