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走,金惠瑞拉住她:“母親,這時候您不能去,您都提到皇上的脾氣了,難道不曉得他會追根究底?您便是去,也不能保楊敏中,不然讓皇上曉得咱們金家楊家合夥要對付衛琅,甚至敢查到皇上的頭上,您覺得皇上會對金家怎麼想?”

“娘,父親這回真的查錯了,虎頭上拔毛呢!咱們這節骨眼上,只能壯士斷腕。”

金夫人大吃一驚:“不管姑爺了?”

金家是她的後盾,她利用誰也不能利用金家,假使金家倒了,她才會真正的倒黴,這個道理父親也知,所以父親幾乎不犯錯,可就因為與衛家的事情,父親到底還是晚節不保!她怎麼還能讓父親涉險呢?

這不行。

“反正相公還年輕,就算清閒幾年也沒什麼……”

“渾說,姑爺現在正當盛年,假使不能讓皇上消去疑慮,以後很是難說的。”

金惠瑞狠心道:“大不了我與他和離,娘,咱們不能讓金家賠進去,衛琅一早設計便是要害咱們金家的,不然您想想,為何會是父親知曉這件事情呢?他定是瞭解父親會上當,而今咱們去求情,指不定他又有什麼手段在後面等著,還有羅天馳……他是衛琅的妹夫,本是咱們親戚,可他胳膊肘往外拐,誰知道會不會暗地裡也下絆子呢!”

聽得她一番分析,金夫人臉色大變,竟有些四面楚歌的恐慌,她不敢再去宮裡了,輕聲道:“那我與你父親再商量商量。”

一連幾日,金家都沒有動靜,莫說金夫人去宮中求情,便是金老爺也好像縮頭烏龜一樣,絕口不提楊敏中的事情。

楊敏中才發現自己被金惠瑞耍弄了,金家根本就不曾想幫他!

今日他在衙門,遇到一個與他有交情的官員,偷偷與他說,金老爺雷打不動的還去宜春侯府送禮呢!

宜春侯是誰,那是衛琅的妹夫!

楊敏中氣紅了眼睛,甚至在衙門都沒等到放班的時候就急匆匆回了去,他瞧見金惠瑞正在府邸的池塘邊餵魚。

看起來很有幾分清閒。

是了,他楊敏中一人遭難,金家仍是好好的,完全沒有絲毫損傷,他想起那天晚上金惠瑞說的話,她說會讓岳父岳母幫忙出謀劃策。

原來這就是她的意思!

楊敏中幾步走過去,站到她面前,冷冷道:“你倒是好興致。”

金惠瑞訝然道:“老爺你怎麼回來了?”

“我自然要回來的,我要是不回來還不知道這時候,你還有心思餵魚呢!你可知道,今日我在內閣,說什麼話都沒有人理會了,這都是你金家欠我的,可你母親呢,一次都沒有去過宮裡。你父親,把那樁事也推的很乾淨,畢竟他只告訴你,告訴我,沒有誰可以揭發出來,而今都是我揹著你,你金家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

他咄咄逼人,金惠瑞拍一拍手,擰眉道:“老爺,您是太急了,我與父親母親商量過,這等時候不便入宮的,須得等到皇上火氣過了才好。”

“是嗎?”楊敏中挑眉看著她。

金惠瑞委屈道:“難道我還能害你?老爺,你是知道我怎麼為你費心的,現在老爺懷疑我,我也實在無話可說,假使我在家裡礙到您的眼了,妾身隨時也可以走,讓老爺一個人清靜清靜。”

她低垂著頭,露出幾分傷心的樣子。

可楊敏中並不傻,他已經看出幾分端倪,他出了事情,金家一點不管他,急著把自己屁股擦乾淨,現在金惠瑞又說她自己礙眼,她是要捲鋪蓋走人了。

想到那時候她仰望自己的目光,稱他是世上最有本事的男人,他才曉得自己娶了一條毒蛇,她只是看中自己的前途才嫁給他,現在他失了皇上的寵信,她便變得毫無留戀。

楊敏中臉色鐵青,他何曾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