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放下,不愛。

請管好自己的心,不要被他偶爾的溫柔迷了心竅。

抓過被角猛地蓋住腦袋,才發現一呼吸被子底下全是他幹冽的氣息。

煩悶的一把掀開被子,一下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她起得急了,還是怎麼。

肚腹狠狠一攪,疼得她冷汗冒了冒。

接著喉頭一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腦子一陣發昏,砰的倒在了床·上,一時手腳無力,肚子裡的疼意越發明顯了。

南玥驚恐,十指緊緊抓·住身側的被褥,張了張嘴,想呼救又說不話來。

而天還未亮明,自她懷·孕以來,常常一覺便能睡到將近午時,丫鬟漸漸的也不會來得太早。

所以,此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極致的疼意讓南玥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身子一陣一陣的抽·搐,不一會兒汗水便將她從頭澆灌了一遍,額際兩邊的髮絲溼溼的搭在她慘白的臉上。

感覺到一股股溫熱的氣流不斷從她身下·流了出來。

南玥淒厲的叫了聲,雙手一下抓·住肚子,鳳眼惶遽的搖頭,“不,不要,不要……”

在一股極度的絞痛襲來之際,身下的紅流如絕提的洪水從她身上湧了出來。

南玥五臟六腑被攪得粉碎,疼得她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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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遷輕輕·握住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如一張透明的紙的女子的手,桃花眼裡是深渦到看不見底的黑色。

豔妖的大紅色衣袍非但未給他整添半分人氣,反而將他襯得如深井裡的冰水,全身張揚著生人勿進的氣勢。

從鬼將之日後,他便離開東臨城回了一趟碧霞山莊,也是他所謂的家。

他沒想到不過離開不足一月,待他處理完事情馬不停蹄回來之後,竟是看到她昏倒在血泊中。

眼角射·出刀刀寒烈的冷光。

握住她手的大手也控制不住的拽緊了分。

或許是手上的疼意刺激了床·上昏睡的人兒。

南玥只覺得全身似被石頭砸過,四肢五骸都在疼。

蹙緊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目光所及是一片銀白色的熟悉的帳頂,眼神兒濛濛的動了動,慢慢的轉了頭,當看到床前坐著的人時,南玥微微睜大了眼,乾裂的唇·瓣張了張,聲音虛弱,“越,你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她看了眼房間,是她在男囹管住的臥房。

眼珠轉了轉,她怎麼會在男囹管,她明明在梨清苑……

梨清苑?!

南玥倏地瞪圓了眼睛,呼吸一下停了下來。

雙·唇抖動,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一片冰冷,想開口問什麼,卻又害怕。

一雙鳳眼隱忍泛淚,柳眉皺了一團,就那麼直直的盯著越南遷,那麼無助。

越南遷繃了唇,心碎成了刀渣,一粒一粒插·進他的血肉裡拔不出來。

黑深的雙眼閉了閉,便連握住她的手也在輕微的顫動,嗓音嘶啞,“玥兒,你剛醒來,身子虛弱,先休息休息。我去讓人準備些熱湯來。”

說著便要鬆開她的手。

下一瞬,卻被她緊緊抓·住了衣角。

越南遷垂眸看去。

她一隻白·嫩的小手拽得有些緊,能見白·皙的皮層下細直的骨節。

南玥唇角緩緩一扯,“越,我想喝雞湯,聽說喝了對孕婦了特別好,對孩子特別好……”

越南遷渾身一震,俊臉一下白了分,不敢看她,輕輕點了點頭。

感覺到她鬆了手,越南遷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