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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下子被他問住了。
“陛下既然喜歡,何苦把人推出去。”他平靜地道,“恕奴婢直言,您讓給二殿下的東西並不少。幼時二殿下苦於自己‘多餘’的身份,太后百般安慰不得法,是您將自己長子的名字讓了出去,世人皆知大玄皇帝名為宗政,又誰知還有一個宗策?”
宗策揉了揉額角:“這有什麼值當說的。何苦母后也特地將帝王所屬機構命名神策令,就是不想讓我於世無名,已是厚愛。”話一落,見他還要開口,宗策不由得斜橫他一眼,“行了,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你也別得寸進尺。帝王的名諱也敢隨便掛在嘴邊。”
“喏。”
“這事我不想和阿政挑明,徒增煩惱,你來做善後處理。”尤其是寶兒那裡,萬不能讓她發現這個時辰,皇帝不在寢殿裡,他仔細地想道。
“喏。”
“……先去把被褥換了。”
雖見主子神色有幾分古怪彆扭,賢庸還是一臉淡定地應了“喏”。
*
宗政出了朝華殿,沒有馬上去往梔蘭閣。他在太液池邊散步,不時停下腳步,遠眺那一片光滑如鏡面的湖,天水一色,美不勝收。
德碌就在他後面跟著,看自家主子這模樣,忍不住微笑。待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主子問起什麼,終於忍不住大嘆了口氣,口中碎碎唸叨:“烏婕妤也真是不懂事,好好兒的,怎麼敢與陛下您頂嘴呢?陛下命她別插手管她那個太監的事,雖然說話時的模樣是威嚴了些,但也是為她好!”
“德碌。”宗政淡聲喊他。
德碌笑眯了下眼,小跑上去,佯作不知地問:“哎,陛下您喚我?”
“你不說話,朕不會當你是啞巴。”
“這……陛下想罵我聒噪,我知道了。”他話鋒一轉,老神在在,“但陛下就不想知道,方才在朝華殿,烏婕妤為什麼要和您頂嘴呢?”
宗政慢下了腳步,像是在聆聽。
德碌微微一笑:“您在麗淑妃面前駁了婕妤娘子,老奴雖不知情由,但也知道事出有因。只是甭管是什麼,這傷她的面子就是傷了她的心吶。您若是不喜歡她呢,就當老奴沒說過這番話,要是喜歡,女人嘛,還是要哄著點兒的。”
他是自小跟著這一對孿生子長大的,尤其是宗政,身份亦僕亦友。因為年齡大他們十來歲,偶爾還有些長輩的派頭。雖有逾矩,宗政也不會為這一點小事責怪他。
宗政瞥他,果然沒有多說他什麼,只是撥了一下腕上的珠串,眼神複雜,“你可知,阿策把佛珠給他了。”
“這在哄女人上頭,大殿下做得就比您要好,您看,他就知道送禮……”他話說一半停住了,難得吃□□了臉色,“您說什麼,大殿下把護身的珠子給她了?可這、可這是太后給的!”
“況且他一向不信鬼神。”宗政淡淡一笑。
向來不信鬼神的人,有朝一日竟求到了神佛門下,也是稀奇。
德碌咳嗽清了下嗓子,“大殿下不像是會食言的人,想來這東西送了有段日子了,約莫是在牡丹宴之前。”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所以,是因見了這串佛珠,您才對烏婕妤冷言冷語……”
“別胡說。”宗政皺起了眉,“我何曾冷言冷語對她了。”
德碌聞言又是一咳。
陛下,您這叫我說什麼好呢?
這一路說一路走,竟也到了梔蘭閣附近。
宗政不常去後妃的住處,通常有事就通傳人來,不用浪費時間。但來梔蘭閣卻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夜晚,天幕低垂,四下靜謐,看見她房間裡透出亮光來時,他心裡就驀然一沉,因為彼時他猜測阿策就在裡面。
白天的梔蘭閣外別有不同,仍舊是一片安寧,卻是鳥語花香,溫馨別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