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怏怏道:“……死了。”

樓湛搖搖頭:“無論是死是活都沒有用,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吧。”

大長公主是不會露出馬腳的,就算樓湛有心追查,也需要蕭淮和青枝作證。可蕭凝畢竟是蕭淮的姑姑,這也太為難他了。

所以這件事寧肯當沒發生過,也最好別去追究。

上輩子她太死板,凡事都想追究透徹,最後幾乎得罪遍了整個朝堂,有人有心害她,也是正常。

蕭淮看了看樓湛的神情,從那張沒有情緒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搖了搖頭,“幸好我有事找你,恰巧碰到羅將軍,知道你在大理寺。”

他的語氣難得有些嚴肅,樓湛勉強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默默點了點頭。

“青枝,將屍體處理好。”蕭淮轉向青枝,隨即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把傘,歪頭看向樓湛,“外頭驟風急雨,樓大人應當沒有帶傘吧,若是不嫌棄,我送你回府。”

手上受的傷斷斷不能浸水,樓湛只好點頭,卻有些頭疼起來。

剛決定要遠離蕭淮,回頭他就救了她一命。要兩清怎麼就那麼麻煩?

同蕭淮撐著傘走出房間,外頭悽風冷雨,樓湛下意識地抱了抱手,有些不太自在。

這把傘,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卻讓她和蕭淮的距離縮短了許多。即使是在驟雨中,也能嗅到身旁的人身上淺淡溫潤的越鄰香,還有一股比平日濃烈了些的藥香。

樓湛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往蕭淮的臉看去,這才發現,他的臉色較平時更為蒼白了,眸子微闔間,盡是無力。

“世子,您……是不是犯病了?”

蕭淮身上一直有怪病纏身。

聞言,蕭淮倒是一笑,正要說話,又忍不住蹙起眉尖,掩著淡色的唇咳了幾聲,才淡淡道:“習慣了。”

正如樓湛習慣了流言傍身。

樓湛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走出大理寺,往石階下看去,下面停著一輛馬車,沒什麼繁雜雕飾,看起來穩穩當當。樓湛心中倒是鬆了口氣,幸好不必一路撐著傘回樓府。

上了馬車,樓湛才想起青枝,嘴角不由抽了抽:“世子……青枝怎麼辦?”

蕭淮坐到小榻上,抬眸看她一眼,眸中似有溫暖笑意:“樓大人果然是很會為別人著想之人。”

樓湛微窘。

“不必擔心青枝,他很快就會回來。”

樓湛點點頭,想起剛才在大理寺裡蕭淮沒有說完的話,直了直身子:“適才世子說有事找下官,敢問是何事?”

蕭淮沒理會她,回頭在暗格裡翻弄一陣,摸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樓湛:“這是擦外傷的藥。”又摸索了一陣,然後又扔給樓湛一個小玉瓶,“這是解毒丸。”

看樓湛一臉懵然地拿著兩隻小瓶站在原地不動,蕭淮又好氣又好笑:“樓大人先坐下來,吃了解藥,防止中毒,然後抹了傷藥,我們再說正事。”

……能先說正事嗎?

知道蕭淮是為她好,樓湛心中鬱悶之餘還有些感動感激,坐下來倒了枚解毒丸吃了,要抹傷藥時,動作一頓,抬頭看向蕭淮。

蕭淮一愣,連忙扭過頭,耳尖微微有些泛紅:“樓大人放心,我不會有小人行徑。”

……耳尖居然紅了!

樓湛突然很想笑,顧及到蕭淮的面子,還是硬生生忍下笑意,擼開袖子,看了看鮮血淋漓的傷處,將瓷瓶裡的藥粉倒出來,面不改色地抹勻了,才把兩個小瓶重新蓋好,放到小榻前的矮桌上:“多謝世子。”

因為怕袖子垂下來再碰到傷口,樓湛便沒有放下袖子,蕭淮一回頭,就看到一條嫩藕般的白細手臂,上面開了道口子,鮮血淋漓。

連旖旎之心都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