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廷對於百姓的應對措施持續的上百年,就算是不落於文字,他們也都形成了下意識。

不將人當人看,就是最基本的。

但是同樣要尊重人才,也是最基本的。

兩者不衝突,畢竟人才也只有三種。

一種忠心耿耿、一種一心為民、一種隨波逐流。

面對屠殺,忠心耿耿的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刀子,惡名罵名他們背,也能為朝廷斂財。

一心為民的強烈反對,但是人員稀少,沒有足夠的力量,他們主要就是用來制約那些忠心耿耿的,讓忠心的人更加的忠心。

最後,新帝登基,清算這些忠心耿耿的奸臣,換上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奸臣。

隨波逐流的人是牆頭草,那邊風大那裡倒。

雖然他們不一定可以舉起屠刀,但是他們拿起筆桿子洗地還是可以的。

而且這種人人數眾多,大範圍的洗地,黑的也能洗成白的。

三者只需要平衡好,朝廷就能安穩如山。

如此一來,事情百年過後,在當地也就是一個傳說了。

屠殺?

屠什麼殺?

我做過嗎?

雖然常說家國之仇十世猶報,但是.........

窮不過三代,三代以後香火不斷便是好的,誰還能記住這般仇恨。

而那些得了好處的,自然也會將這種事情徹底的掩埋。

分化、拉攏、打壓、暴力。

大乾朝廷用的是極其的順手,保證了兩百多年來造反幾乎年年有,但永遠沒有一個能夠威脅的了朝廷的。

當然,白蓮鬧得多少有一點大。

不過還在控制範圍內,等江南九州徹底丟了再說。

而且這種事情,其實也不是大乾無能,實在是上一任皇帝死的早,這一任皇帝年齡小。

皇帝得不到歷練,只能靠著王爺們維持。

所以,對於忠心耿耿的路溫綸,親王伊弈心中不是沒有想法。

畢竟大乾朝廷面對著來自北方的威脅,朝堂內部的傾軋,他們這種王爺心中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王爺?王爺?”

伊弈說著說著突然將思想放遠了,直到路溫綸輕輕呼喚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王爺,您怎麼說著說著就跑神了?”

伊弈回過神,道:“哦,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您剛剛說只要打上幾場,都不用進行大規模會戰,漢賊就只能因為損失慘重而倉惶逃跑了!”

伊弈沉吟了一會,方才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漢賊體量太小了,沒有太多的兵力可以消耗。”

“只要這般打下去,勝利就是我軍的!”

路溫綸對此則是搖了搖頭:“王爺,您是否太過於樂觀!”

說著路溫綸指了指戰報的最後面,“兩位提督都在請求支援,顯然現場的戰鬥情況並不如戰報所說那般!”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騙我?”

“不,我的意思是漢賊可能更加的強大,兩位提督已經被打的沒有了心氣,不然不可能提出請求王爺支援的話!”

伊弈聽了以後眉頭緊皺,“這兩個廢物,只不過是損失了這麼一點點人就沒了心氣。”

“廢物,廢物,簡直就是廢物!”

路溫綸聽了也並不言語,說實話從戰報上看,江軍打的最為慘烈,完全是一副精銳強軍,根本就不是在白蓮戰場上表現的那般廢物。

可與之相比的便是川軍,白蓮戰場上的精銳,怎麼就變成一觸即潰的樣子?

這種不符合邏輯的事情,路溫綸也猜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