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王文才,正雙眼失神的向他的住所走去,行走間踉踉蹌蹌,好似受到了什麼打擊似的。

一路上,他都在回想著在大堂的情況,那時候自己看著劉武離去時灑脫的模樣有些愣了愣神。

在聽了劉武的言語說自己連一個教書的先生都不能當以後,更是不明所以。

只不過當他看著手中的情報之後,不由的一愣。

因為情報之中透露出了很多資訊,其中包括漢軍不在宜蘭郡大肆審判地主士紳以及地痞流氓。

現如今,這個決定的後果來了。

只見情報之中有幾個鮮紅的大字,宜蘭郡六縣之地,爆發大規模驅逐、襲擊、暗殺祭酒、文書、民兵隊長的事件。

此次事件,共造成133名祭酒、文書、民兵隊長死亡,未戰便丟失六縣土地。

王文才當時只知道自己呆呆的看著那個數字,更是死死的盯著文書兩個大字。

要知道,漢軍的祭酒和民兵隊長,都是在基層進行鍛鍊培養的,花費不小的代價。

可是文書的培養,漢軍所花費的代價更高了。

因為文書,全是河圖山的學子。

現如今派往宜蘭郡的學子,最大的年齡不過十一歲,最小的只有九歲而已。

這些學子,都在漢軍的重點培養名單裡。

現如今,死了幾十人。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學子年歲並不大,而且他們也是有著父母的啊!

當自己去可憐拿下地痞流氓、可憐地主士紳的時候,這些人卻將屠刀對準了這些孩子。

最最重要的是,這些孩子中,必然有人稱呼自己為夫子。

“呵呵,呵呵!”

一路上,王文才失神落魄的走著。

自己這種人竟然會被稱之為夫子,當真是在羞辱夫子這個稱呼。

於是,在自責中,王文才踉蹌的返回了住處。

當他推門而入之後,發現妹妹瓔珞竟然已經背好了包袱,手持寶劍準備離開了。

王文才一愣:“你幹嘛去?”

只見瓔珞氣沖沖的說:“殺賊!”

殺賊?王文才不解。

然後就將瓔珞的雙眼都紅了,好似哭過。

於是他暫時放下心中的愧疚,“你要殺誰?是誰欺負你了?”

瓔珞聞言,眼睛再次泛紅,語氣有些哽咽。

“哥哥,你還記得小豆包嗎?”

小豆包?王文才微微一愣,然後就突然想起來小豆包是誰了。

那是在河圖山駐地學堂內的一個孩子,兩年前作為難民逃難至河圖山,遭受了麻匪的追殺,最後被漢軍收留的一個孩子。

而他之所以叫小豆包,是因為他的媽媽曾經給他做過一個豆包。

他說,“很甜。”

隨後,家人便笑著將其稱呼為小豆包。

再後來,糟了兵災,逃難的路上,母親死了、父親死了,最後只留下他一個人活著逃到了河圖山。

在漢軍的精心照料下,他從父母雙亡中走了出來,活的很是快樂,而且吃的臉圓圓的,就連劉武都要寵溺的叫上一句小豆包。

小豆包為人可愛,說話軟軟糯糯,最是討人歡喜。

王文才記得,當初自己去學堂時,這孩子總是最恭敬的叫著他夫子,然後向他討糖吃。

不僅如此,他還時常跟在瓔珞後面,整天一個姐姐、姐姐的叫著,纏著向瓔珞學習武功。

所以,王文才對於小豆包關注很多。

所以在聽到瓔珞說小豆包的時候,嘴角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

“是他啊!怎麼了,這小傢伙惹你了?”